刚过元旦,巴河镇就下雪了。
陈牧不知道原来荒漠上也会下雪,在这年降雨量少于50毫米的地方,这可是非常稀罕的事情。
下雪的那天,温度骤降,达到了0摄氏度以下,整个天地都变得白茫茫的一片,非常壮观。
因为听说巴扎村那边的沙漠,也因为大雪而被雪覆盖,所以陈牧领着女医生和维族姑娘,巴巴的跑了一趟,专门去看“沙漠雪景”这一奇观。
站在沙丘上,远眺沙海浩瀚广阔的样子,雪并没有完全覆盖住那一座座沙丘,它们只能盖住沙丘的一部分,所以映入眼帘的就变成了白雪皑皑和黄金灿灿相互交叠的景象。
沙漠和雪,感觉就是水火不容的两极,可偏偏在这么个冬天里和谐共存,那景象别提有多美了。
不得不说,一下雪,这死亡之海就彰显出了柔情,残酷的味道也似乎少了几分。
最漂亮的是那些种在沙漠的植物,枝条上全都挂了冰雪,甚至沙漠旁的小水洼子上还结了薄薄的冰,绝对是平常人难以看到的有关于沙漠的另外一面。
“虽然今年没办法去外头旅行,可是能看到这么一番沙漠雪景,也算是值得了。”
陈牧站在沙丘上,无比感慨。
元旦之后,很快就是春节。
去年过春节的时候,陈牧和胖子兄妹俩、李少爷去了海楠旅行,后来还把白人胖子给领了回来。
本来说好每年都要旅行一次的,要把这事儿搞成一个传统。
可今年……看来是不行了。
因为要准备新品种水稻首次春耕的事宜,事关重大,所以他肯定没办法走开,旅行的事情自然也只能泡汤。
女医生瞥了他一眼,哼哼道:“去年你们去旅游,也不叫上我,这事儿你还好意思提。”
维族姑娘也点头:“就是啊,我为了研究院呕心沥血,一心扑在工作上,出去旅游也不说叫上我,真有点说不过去。”
陈牧没吭声,心想这事儿能怪我吗?是你们自己要回家陪家里人过年好不好?我当时和你们都说了的呀……不过这些话这时候不能说,一说就是捅马蜂窝,后面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呢。
想了想,他看了看周围没人,很大胆的一下子伸出手,分别抓住女医生和维族姑娘的手,嬉皮笑脸说:“要不等水稻的事情过去,我们仨一起出去旅游?”
“放手!”
女医生和维族姑娘都没想到他这么大胆,都怔了一怔……最后还是维族姑娘脸皮子比较薄,直接把手挣脱,就往回走了。
女医生也说了一声“快放手,会被人看见的”,然后把手抽回来,转身朝着维族姑娘追了过去。
陈牧无奈的搓了搓手,想要过上幸福生活,看来还路漫漫……兮。
这一段时间,他尝试分别攻略两边,牵牵小手、接接wen啥的都做到了,可是想要三个人正正经经的在一起说说话,却非常困难。
女医生和维族姑娘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候,非常亲密和融洽,可是只要有他在,她们俩立即就变得很有点王不见王的意思,总会有一人自动退避。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陈牧觉得自己这算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居还需努力。
在巴扎村过了两天悠闲的生活,突然接到了来自加油站的电话:“快回来哩,省里的李秘书、市里的邱秘书,陪着一个联和国的官员来找你哩,说是有急事,让你立即回来。”
电话里,维族老人的语声看起来比较着急,这让陈牧觉得似乎出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大叔,他们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我问了,可李秘书说要当面和你谈哩,什么也没和我说。”
“哦,我知道了额,大叔,那你先好吃好喝招待着他们,让他们在民宿里住下……嗯,你和他们说,今天太晚了,我回不去,明天一早我立即赶回去。”
陈牧只能这么安排。
维族老人:“好,我会和李秘书和邱秘书说的。”
微微一顿,维族老人又压低了一点声音说:“要不要我给镇上麻镇长打个电话,向她打听一下是怎么一回事儿?”
“不用,别麻烦麻镇长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儿,等我回去再说吧。”
“好哩。”
电话挂断。
陈牧想了想,也不知道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省里、市里两位大领导的秘书陪着一个联和国的官员来找他,这事儿透着点不同寻常。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之前卖给联和国环境规划署的那批梭梭苗……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批苗出了什么事儿,所以联和国那边这一次来找自己麻烦来了。
难道水土不服?
去了国外存活率不高?
陈牧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他决定不再多想,一切等回去了当面了解。
反正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赔个几百万,这钱他还赔得起。
当然,省里和市里这两边自己要处理好关系,这一次的zheng治任务没做好,怕是会惹领导们不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