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晚:“一位受新皇敬重的太妃,屋里竟然没有值夜的宫人?血流了一地,必然不是当场死亡,太妃难道不会呼喊求救?且,能将头磕出一个窟窿的动静,必然不小,却直到第二日才被人发现?公主不觉得,这是个笑话么?”
南阳公主想辩解说,太妃夜里不喜欢留人值夜,但是贺林晚的一连串质问,却让她原本心里就存在的一丝疑惑渐渐扩大了。
贺林晚看着她,继续问:“那位给林太妃传话的太监,他还好么?”
南阳公主意识到贺林晚想说什么了,眼中闪现出一丝惊惧,“闭嘴!”
贺林晚了然一笑,“看来是不好了。”
南阳公主狠狠瞪向贺林晚。
贺林晚嘴角微勾,面带嘲讽,“看来公主是明白了,你最应当恨的人,不是无辜的皇后,也不是被利用的德妃。其实,公主应该庆幸自己从未表现出知道诏书的存在,否则……”
贺林晚未说完的话,让南阳公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闭嘴!”南阳公主心中的怒与惧无处发作,指着贺林晚对沈嬷嬷道,“给我将她绑起来,堵住嘴!谁若是违抗,我就杀了皇后!”
沈嬷嬷犹豫了一瞬,走向贺林晚。
“贺姑娘,得罪了。”
贺林晚看了皇后一眼,可能是因为顾忌皇后的性命,并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意思,她顺从地朝沈嬷嬷伸出双手,视线却看向南阳公主,语气越发嘲讽,“公主这脾气,倒是几十年如一日没变过,怒火从不敢发在真正的仇人头上,只敢对无辜之人下手,也真够窝囊的。”
南阳公主被戳住了痛处,大步朝贺林晚走来,扬起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贺林晚趁着这一瞬,原本伸向沈嬷嬷的手,猛然朝着南阳公主而去,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身前,另一只手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比之前金鲤制住皇后的那一招更要干脆利落。
金鲤眼见公主被擒,神色一慌,第一反应却不是杀皇后,而是拖着皇后后退,口中喊道:“放开公主,不然……唔……”她这句话还未说完,却突然闷哼了一声。
金鲤怔怔地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的胸口被刺入了一根长簪,那长簪的簪身几乎全部没入了她的胸口,只留一个簪头在外,簪头上的那对用红宝石镶嵌的凤目,正泛着莹润的光泽。
而拿着簪头的那只手,虽然已经被血染红,却依旧白皙柔软。
金鲤身子一软,手中的匕首落地。
“抱歉。”皇后叹了一口气,松开沾血的手,轻轻推开了金鲤,“簪子没有插入心脉,不过你若是稍动一下,就说不准了。”
金鲤看着自己不断流血的伤处,不敢再动分毫。
被贺林晚制住的南阳公主,用见鬼一般的目光看向皇后。
皇后接过沈嬷嬷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像是在回想什么,轻声道:“本宫满月宴上抓周,抓的晋王的那把君子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