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夫人冷笑,“没有?你当老身是瞎的?你敢说你不是被贺家那个丫头勾了魂?”
元淳连忙道:“祖母,阿晚她没有,她不是……”
元老夫人道:“她没有?那就是你有?既然你知道自己是一厢情愿,那就早点死了心!”
元淳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元老夫人看着他这样就来气,冷冷道:“过几日你舅母会带她娘家的姑娘来家中做客,到时候你不要总找借口避出去!”
“为什么?”元淳低声道。
元老夫人没有听清楚,皱眉,“你说什么?”
元淳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问她祖母,“祖母?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就是她不可以?我不要别人!”
“你!”元老夫人被气着了。
元淳用哀伤的目光看着元老夫人,“祖母,我自幼就听您的话,听父亲的话,听母亲的话。只要是你们要求我的,我都努力去做到,从来不肯违背。可是只有这件事,我想按自己的心意去做,您就不能成全我这一回吗!只要您成全我这一回,我以后还是都听你们的,这样也不行吗?”
元老夫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祖母,求您。”元淳额头抵地,恳求道。
元老夫人闭了闭眼,她微不可见地叹息了一声,却还是摇了摇头,“淳儿,不是祖母不肯成全你。你若是求别的,祖母都应你,但是娶妻……不行。”
“啪”地一声,元淳眼中忍了许久的眼泪掉落在地,他没有抬头,仍旧将额头抵在地上,肩膀却微微颤抖。
元老夫人偏过头去,“算了,你先下去吧。”
元淳顿了许久才站起身,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元老夫人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疼惜和愧疚,喃喃道:“你别怨祖母,不是祖母不肯成全你,祖母也没有办法啊。”
贺林晚从元家回去在二门下车,却正好碰到贺光武与那位宁江伯世子秦恒远。对于秦恒远出现在贺家贺林晚到是不意外,毕竟以后就是姻亲关系了,定下来之后是该亲自过来一趟见见长辈的。
贺林晚避到一旁,屈膝行了一礼。
贺光武正与秦恒远说事情,看到她皱了皱眉道:“你这是刚从外头回来?”
“是的,祖父。”
贺光武似乎有些不满意贺林晚独自外出,但是当着秦恒远的面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道:“回去吧。”
“是,祖父。”
贺光武与秦恒远从贺林晚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贺林晚随意一瞥,看到了秦恒远挂在腰间的那个藏青色的荷包,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贺林晚回去之后让丫鬟去打听了一下,原来刚刚一个丫鬟给秦恒远递茶的时候没站稳把他衣服弄湿了,贺光武让小厮去找了一身贺勉的衣服来给他换,至于那只荷包是怎么出现在贺勉的衣服里,恐怕只有贺澜知道了。
她那位二妹妹还真是个拿得起就放得下的角色。
这样也好!毕竟这样的人才能活得轻松。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贺林晚脑海中浮现了刚刚元淳那紧抿着唇有些倔强的身影,不过最后她也只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