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胜文作为朝廷官员,自然知道刑狱司未必有空来过问这种小案件,但是万一呢?万一有人在背后故意针对,偏要把案子闹到刑狱司去,那武立言怕是真要废了,他们卫家说不得都要受到牵连。
想通了利害关系的卫胜文吩咐管家,“去把姑爷叫出来。”
卫玉华哭着道:“父亲,相公伤还没好呢。”
卫胜文板着脸道:“只是伤了脸,腿还好好的呢!若是实在起不来就找个躺椅,抬着他去衙门吧。”
卫玉华见卫胜文态度坚决,就知道武立言这趟衙门去定了,捂着脸哭了起来。
姚氏虽然心疼女儿,但是她没什么见识,尤其是几年前闹了那么一出卫大人差点休妻,这几年她不太敢在大事上随意拿主意了,只能听卫胜文的。
于是躺在床上享受丫鬟们悉心服侍的武立言就这么顶着一张肿成猪头的脸被带走了。
狐夭向贺林晚禀报说武立言被带到了衙门。
“姑娘,要不要跟衙门那边疏通一下关系?”
贺林晚笑道:“这种小事何须你们动手,自有人代劳。”
贺林晚说的代劳之人是她祖父贺传武,贺传武得知卫家女婿被抓了,心里十分解气,让管家拿了他的名帖和银子去衙门,说是得知武立言竟敢出言诋毁贺家女眷,他听闻之后十分愤怒,让官府一定要秉公办理不要包庇。
贺传武这后门走得十分义正言辞,让人找不到错处,倒是让想要花点银子走走后门的卫家吃了闭门羹。
于是到了晚上武立言都没有被放出来,在牢里住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贺林晚刚刚起床洗漱完,外院就来人禀报说卫家又来人了,这次来的除了姚氏母女还有卫老夫人。
贺林晚嘲讽地弯了弯嘴角。
这次来的都是女眷,便进了内院,由魏氏招待。
贺林晚慢条斯理地用完了早膳,才不急不忙地去了沐恩院。
几年不见卫老夫人,她更显老态了,精神气大不如前。
姚氏和卫玉华母女一改上次的剑拔弩张,很是坐立难安,在老太太和魏氏寒暄的时候时不时朝外张望。
卫玉华想必是哭了一场,眼睛都红肿了。
卫老夫人看到贺林晚走进来的时候愣了愣才认出她来,立即露出一脸慈爱的笑容。
贺林晚不等她说话,就先笑着行礼:“老太太万安,进来身体可好?昨日才见了外祖父,今日又见到了您,阿晚心里十分高兴呢。”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在一旁作陪的魏氏也当自己听不懂贺林晚话中的嘲讽,端起茶碗低头喝茶。
老太太毕竟是老太太,脸色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好好好,都好。曾外祖母见到阿晚也高兴得很。”
说到这里太太太叹了一口气,“我也是今日一大早听这两个孽障来我跟前哭诉才知道昨日的事,若是早知道,就算打断胜文的腿我都不会让他来贺家说那样一番话的。阿晚,你外祖父是个糊涂的性子,你别跟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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