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贱,
真他妈的贱……
你一直把你的野心放在第一位,拼了命的往上爬,什么人都拿来利用,对谁都不曾有例外,我还真是低估了你的心狠手辣,你后来不仅逼疯了你的后妈,还把你的弟弟关在精神病院里导致他疯癫撞墙而死。
我开始惧怕你的狠毒,因为我怕报应,我想离开了,想要回到过去,想要远离你的时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你搂着我的腰,脱了我的裤子,微笑着说:“你当时不是想要把我压在身底下吗?”
我僵硬了,到了现在我不知道如何回复你,也许曾经是有的,曾经对你爱意满满,恨不得为你去死,你拉着我,猛然插/入两指,我疼得直皱眉,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折腾了一夜。
我想回去,回归那个单纯的二狗子,手上有太多的鲜血会做噩梦,我自从答应你之后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我夜夜梦到那人头颅被棍棒打开花,那装着活人的麻袋沉入臭水沟,气泡在月色下散发着悠悠的光芒,甚至是各种各样的刑具使用在我的身上,身上遍地开血花,每次梦醒,午夜时分,冷汗潺潺,害怕得对影独坐,再也不敢入睡……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我想放手的时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纠葛,你说:“我只有你了,小风,我现在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你说:“我很快就会拿到想要的,到时候带你远走高飞。”
你说:“我再也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痛。”
你说:“相信我,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就只剩下你了。”
我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以前喜欢你的时候,想要为你去死,你却不理不睬,眼中始终只有自己的野心,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谁都可以牺牲,现在不打算纠缠你了,你却柔情蜜意的挽留,拉着我的手恳求再三,我若不答应,你就在床上使劲的折腾我。
这种追逐的游戏,真是令人心累。
也许我的名字取得太贱了,都怪我奶奶没文化,叫什么二狗子,所以我人就越来越贱,在你的柔情蜜意的攻势下,我沦陷了,爱上了你,我们像普通恋人那样交往,那是我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也是我感觉我还是个人的日子,我悖德忘伦,不顾父母的反对,爱上了男人,就连我走过的马路就有扫地阿姨来来回回扫好几遍,觉得脏,我父母看我回家总是唉声叹息,白眼只翻,觉得丢人现眼,小孩子跟在我的后面叫着兔儿爷。
可是纵然众叛亲离,我也觉得很开心,那是我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
后来,你说你带我走,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回来,我相信了你,欢天喜地回家收拾东西,可是却被父母拦住了,他们觉得我有病,左领右舍也觉得不能放我这种丧尽天良的人,之前被我欺负过的人就结帮成派的要替我治这种脏病。
他们把我关在地窖里,当时的雪下的很大很大,从早上到傍晚一直不停,地窖里冷嗖嗖的,雪飘进来,滚烫滚烫的,他们除了会把食物从上面放下来,就再也没人来过,没人记得我冷,没人记得我生病,更加不会有人来陪我说话,小孩子恶作剧从上面撒尿,尿在饭碗里,我必须吃下去,那是我一天的口粮,我要活着,活着等你来接我,带我去很远的地方,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
可是,等了很久,你没来……
我妈来看我,她带来了你的消息,她说你已经娶亲了,对方是上海商贸会长的女儿,这场婚姻震动了华中一带,成为人民津津乐道的闲话。
十里花黄,十里洋场,不过是这么一个结局。
后来,你再也没有来过,也没有来接我,你走了,我知道你最终会走出这么一个小地方回到你的家园去,这里的生活又回归了平静,没有帮会的争夺,也没用你的身影,唯一证明你来过的就是那声“兔儿爷。”
在地窖里关了三个月,我早已经脱了人形,他们本来想把罪大恶极的我送入法办的,那只有枪毙的一条路,在我母亲的央求下,他们答应让我滚出这里。
当时雪下得很大,宛若垂死的飞蛾,挣扎着,飞舞着,灰飞烟灭着。
他们逼着我滚出这里,这个生我长我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故乡。
我在人群里走着,若是走得慢了,或者稍微有一点儿停顿,后背就是一棒子,伤及肋骨,吐血一口,人群的咒骂声侮辱声连成一片,时不时的一棒子,催着:“快滚,滚……”
偶尔体力不支,重病跌倒,还被人踹上一脚,踹完之后那人用鞋在雪地上狠狠的擦了一下,免得我的血脏了他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