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沫弥笑了笑,目光坚定,却也略带着讽刺:“四少爷这句话,恐怕未免有些过于严重了,什么是败家子,什么又是□□呢?据我说知,六少爷虽然有诸多不是,但是也并非毫无作为。只是相比较您而言,他这一路走得太顺利了而已。”
会议召开之前,攻心为上,在衡昀晔看来,老四说得也并不是什么出格的话,就是兄弟间的调侃,很正常,可是在冉沫弥看来,老四就是衡昀晔的竞争对手,竞争对手在开场前无论说什么话都别有深意,就像衡昀哲此刻强调衡昀晔是□□败家子一样,这如果被有心人听去,谁会相信□□与败家子能够治理好公司,也或许他故意是这样说的。
衡昀哲弯开眉眼笑了笑:“冉少爷跟老六真是同心同力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爱人关系呢?”
冉沫弥微微一笑,轻蔑而冷淡:“子虚乌有的事情,四少爷道听途说来了之后就开始散布谣言,这样恐怕不好吧。”
衡昀晔只能微笑着,老爷子很讨厌同性,顽固保守,他如果想要一举获成功,就必须得老爷子的认可,面对此刻衡昀哲的质问,他也是笑而不语,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觉,真是可怜,喜欢一个人本来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到了现在却不敢说,怕人看清。
衡昀哲笑了笑,咳了两声:“也许是我多虑了。今天我很期待你的表现啊,老六,这一年来,你表现非常非常的出色,让四哥真是刮目相看……”
衡昀晔只能点头笑着:“谢谢!”
冉沫弥盯着衡昀哲的背影,衡昀晔从来没想到冉沫弥会这样维护他,心中一片暖意,恍然已经忘了自己身处这样的喧嚣之中。
等到正式开会的时候,第一个就是衡昀承,衡昀晔怎么看他怎么不舒服,然而在他还没有入座的时候会议室闯入一群便衣警察,在衡昀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围住了他,给他戴上手铐,防止他的反抗。
衡昀承猛然甩开警察,“你们是谁?谁准许你们进来的?”
那便衣警察拿出证件,说着:“这是我的证件,对于您涉嫌一些越货贩/毒,杀人沉尸,地下赌/场与红线区(卖/淫)的事件,有当事人举报,所以请您配合我们调查一下。”
“你们听谁说得,这明明就是诬陷。”衡昀承怒着:“今天我有重要的会议……”
“很抱歉,请配合我们调查。”那便衣警察向左右使了一个眼色,左右正要围上来,被衡昀承推开。
衡昀承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锁定在衡昀晔的身上,怒不可遏的说着:“是不是你?这几天是不是看我非常不顺眼?所以暗中给我使绊子,你以为扳倒我就可以得到整个公司是吗?”
衡昀晔冷眼斜视,轻蔑却带着同情:“不是我,你这种人遭报应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你还需要问谁吗?”
衡昀承怒气冲冲的瞪着衡昀晔:“你为什么处处跟我作对?”
衡昀晔冷笑着:“不是我处处跟你作对,是你处处跟我作对,我问你,如果一旦你得势,你会放过我吗?从一开始就不会,你还记得我七八岁那一年吗?家里很多人来要债,我小爸爸的手被伤了,我老爸护着我们,小爸爸把我抱着,那些人对他拳脚相加,他还是紧紧把我护在怀里,我爸被逼着捅了自己一刀,吓退了那些要债的人,在我爸跟小爸爸昏倒的时候,小爸爸怕我出声,就用了所有的力气捂住我的嘴,之后我看到那些人走向车边,你以为我们全都昏倒了,就打开车门走下车来随便踹了我爸一脚,轻蔑的说着我们这些人就是一坨屎,不配当你的亲人。还说你爸好手段,就贡献了一个小赌场就让我爸欠下巨额款项,从此咸鱼不得翻身。你们哈哈大笑走后,我一个人从满是鲜血的泥泞之中爬出来,宛若地狱爬出来的鬼魅,那晚的雨下得很大,连救护车都不愿意出行,我求了很久,我抱着两个快要死的人很久他们才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发誓再也不会让人欺负到我的头上。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当然,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这次不是我,在你把眼睛盯在我的身上的时候,早有别人把眼睛放在你的身上。”
衡昀承幡然醒悟过来,猛然扭头看向衡昀哲。
衡昀哲笑了笑:“大哥,你只知道金蝉脱壳,可是你知不知道还有一招叫做黄雀在后。”
衡昀承慢慢咀嚼这四个字,“黄雀在后,黄雀在后……”
想他一生也算出生入死,什么大的世面没见过,什么场景怕过,到头来却输给了这四个字。
黄雀在后,黄雀在后……
衡昀承笑了笑:“我想问一个问题。”
衡昀哲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低低的咳嗽一两声,没等他咳嗽完,衡昀晔接过话来:“别问了,我跟他根本就没有联手,我也不知道四哥怎么会突然发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