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五十岁左右、拥有标志性长脸和犹太大鼻子的男性探员热情地伸出手,与里奥和罗布分别对握后,自我介绍:“我是阿尔弗莱德?伯格曼,chess连环凶杀案专案组的组长。”
“里奥?劳伦斯,总部刑事调查员,这是我的搭档罗布里?赛门。”
“欢迎,希望能在破案过程中得到你们的帮助。”
“详细谈谈案子吧。”里奥和罗布在专用办公室的待客沙发上坐下来。
阿尔弗莱德取出一个资料盒打开,将一叠现场照片、验尸报告等资料放在他们面前的玻璃茶几上。“第一个案子发生在南密歇根大街,一名交警在盘查一辆超速的福特汽车时,被驾驶者一刀抹喉,当场身亡。从调出的交通监控录像上看,这名戴鸭舌帽的男子似乎很懂得利用探头死角,半点儿脸面都没被拍到。警方原本以为只是一宗恶性治安案件,没想到仅在次日,警局门口又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名刚走出大门准备去吃午饭的警官,被近距离一枪击中心脏,凶手趁场面混乱时从容逃走,没有留下丝毫线索,市警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向fbi求助。我们重新检查前一个案子的现场遗留物后,发现了一度被忽略的这个东西。”
他将证物袋举到里奥面前,透明的塑料袋里装着一枚国际象棋的白棋,一个小兵。
里奥接过来,在手中仔细翻看。
“在第二名受害者莱文警官的上衣口袋里,也发现了一枚国际象棋,是黑棋的小兵。这让我们产生了两件凶杀案有密切联系,凶手可能是同一个人的推测。一周后,又发生了第三起,死者是个狱警,他在汤姆森监狱的哨塔上值勤时,被人远距离一枪爆头,随后从一封寄给他的匿名信中也发现了一个黑棋小兵。”阿尔弗莱德又递过来两个证物袋,“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两枪都是正中要害,用的是马格努姆9mm手枪弹和巴雷特m33型狙击弹;刀伤则是一下切断气管、声带和颈动脉,从而推测凶手是个中老手,拥有丰富的杀人经验,怀疑有黑帮背景。”
里奥伸手吩咐罗布:“手套。”戴上一副薄薄的白色橡胶手套后,他取出棋子对着光线专注地观察片刻,然后问犹太裔探员:“鉴定过棋子的成分吗?”
阿尔弗莱德愣了一下,说:“没有,只做过指纹提取,没有收获——看起来像是象牙制品?”
“不,”里奥摇头,“我怀疑是骨头,人类的。”
阿尔弗莱德脸色微变,立刻说:“我这就去拿去法医科做鉴定!”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在他走后,罗布对里奥感叹,“我们这回要面对的,不仅是个有战利品收集癖的变态,同时还是个职业级的杀人专家。”
里奥没有反驳他的预感,而是脸色凝重地起身:“走,我们去凶案现场看看。麦恩,你可以带路吗?”
“是,长官。”黑人小伙子十分积极地回应。
就在里奥忙碌地奔波于各个凶案现场之间时,三天后的第四桩凶杀案震惊了风城芝加哥。药品强制管理局(即美国禁毒署)芝加哥分局的办公室主管被杀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凶器是办公桌面笔筒里的一支派克钢笔,它被精准地斜插入颈部大动脉后拔出,喷出的鲜血飞溅到两米外的墙壁上。在死者身旁的地板上,一个白棋骑士被端端正正地摆放在血泊中。
一时间,连环杀人案轰动了芝城各大电视媒体与报纸,记者们成群结队涌向警局和fbi办事大楼,以“国际象棋杀手——谁是下一个死棋”、“棋盘杀人魔幽灵重现人间”、“64格棋盘,64条生命——进行时:4”等等大标题为噱头的新闻漫天乱飞,市民人心惶惶。而那些思维诡异、兴趣扭曲的“连环杀人犯崇拜者”(竟然还为数不少,甚至在网上创立粉丝论坛,现实中组建粉丝俱乐部),则为一个黑暗新偶像的崛起而欢欣鼓舞。
专案组的探员与fbi总部派来的刑事调查员,更是受到无数记者的热切关注,以至于里奥走出市警局时,不得不顶着一张戴墨镜的扑克脸和冷冰冰的四个字“无可奉告”,奋力排开人群钻进车里。黑色雪弗兰suv在闪个不停的镁光灯下绝尘而去,坐在车后厢的罗布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太他妈的凶残了,我宁可同时追捕一打杀人犯,也不想面对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
“对付一群嗅到丝毫肉腥味就绝不撒口的苍蝇,你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锅盖紧。”里奥边开车边说。
“见鬼,我都几天没有私人时间了,昨天好不容易预订了spiaggia餐厅的晚餐,屁股还没坐热呢,不知从哪儿钻出个记者就两眼放光地扑过来!”罗布一肚子愤懑地抱怨,“妈的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他的搭档戏谑道:“今晚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车里啃快餐吧!”
“你怎么不啃快餐?”罗布不服地反问。
“我多开5分钟路程,就能吃到美味的中国菜,而且是在温馨舒适、不被打扰的家庭餐厅里,干嘛要啃快餐?”
罗布瞪大了眼睛:“什么……你居然不告诉我,那个中国男孩烧得一手好菜?里奥,你这个自私的家伙,小心死后下地狱!”
里奥笑了起来:“那么我会拉上你的——贪食也是一宗大罪,不是吗。”
“fuck you!”绿眼睛的探员笑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