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无奈地咬了他一口泄愤,说:“好吧,你去帮我煮碗粥。”
为了伤患的清淡饮食,里奥拾起了荒废已久的厨艺——虽然原本也不过是初级水平,但煎个蛋、拌个沙拉、煮点罗宋汤什么还是会的。
洗完碗,他回到卧室,发现杀青并没有按他的要求乖乖躺在床上养伤。他走上楼,来到健身室,前杀手果然在里面,混汗如雨地揍一个沙包。
“你就不能好好休息吗?”里奥恼火地说,“医生说你至少要休养三个月,而现在才56天!”
“得了吧,再躺下去我都要发霉了,我的伤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你的肺破了个洞!流了把一整件白衬衫染成红衬衫的血量!胸前的刀口还没完全愈合!”
“哦,我听说女人生孩子流的血更多,大多数也要挨一刀,可她们才坐30天的月子。”杀青停下击打,摘了拳套走向他,哂笑道:“你觉得我还不如女人吗?”
里奥被他的强词夺理弄得很无奈,叹气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杀青走过来,抱着他的脖子,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耳朵。
汗津津的头发,充满清醇的荷尔蒙气息,呼出的热气吹拂在里奥耳边,他忍不住打个激灵,顺势就搂住对方的后背。手掌下的肌肉线条比之前淡薄了一些,带着大病初愈的清瘦。难怪他急着锻炼身体、恢复体能,估计是想尽快重回巅峰吧,里奥想,心痛之余,对自己之前的那一枪更加懊悔。
“你就只打算摸一摸?”杀青贴着他的耳郭呢喃。
里奥不动声色地微退,让自己的裤裆离对方小腹远一点儿,沉声说:“是的,病号。”
“我想洗澡。”杀青说。
“我去帮你放水。”里奥借机想要抽身。
“可我体力不支,走不动。”杀青拽着他的手腕不放,把全身重量压在对方身上,柔弱地说,“亲爱的抱我过去呗。”
前杀手恰逢其时的“柔弱”,令黑发探员顿时有种似曾相识的怵然感。但他没法拒绝,弯腰抄起对方的腿弯打横抱起,向浴室走去。
脱去全身衣物,走进按摩浴池,杀青朝池边衣冠楚楚的男人伸出手:“下来帮我搓背吧。”
里奥有些勉强地笑笑,转身就走。
杀青五指一勾,抓住他的脚踝,一把拖了过来。
按摩浴池里溅起巨大的水花,里奥湿淋淋地从池底爬起来,用手掌抹去满脸的热水。因为湿透而紧贴的布料,在他下身勾勒出膨胀高耸的轮廓。
杀青大笑:“探员,你这么忍耐,是指望联邦政府给你颁发禁欲勋章吗?”
“——你死定了!”里奥火气腾腾地扑上去。
两个男人在池水里扭打起来,但很快动作就全变了味。探员把杀手压在池沿热吻,而后者则迫不及待地撕扯着对方的衣服。
里奥从杀青的嘴唇、下颌、喉结一路吻到锁骨,留下一串吮吸的红痕。光滑而充满弹性的肌肤引诱他的唇舌沉迷其间,又令他像空腹的野兽般饥渴万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发出欲求不满的叫嚣。当吻到胸口时,他忽然停滞了,怔怔地盯着那道刚刚愈合的疤痕——新生的肉是一种气血不足的粉色,缝针痕迹清晰可见。他把额头痛苦地抵在疤痕上方,想象那颗子弹是怎样贯穿这具美好的身躯,再在后背开出一个残破的血洞……
杀青仿佛洞悉了里奥的想法一样,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离开自己的胸口,然后用前额抵住了对方的额头。“听我说,里奥,别再因为那一枪耿耿于怀了。没错,枪是你开的,可逼你扣动扳机的却是我。我总是在设计你,从头到尾,恶习难改,因为我知道你对我下不了死手,每一次,我都利用你的不忍心来戏弄你,我对这种恶劣的游戏上了瘾……”
“你最后差点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里奥声音黯哑地说,“有那么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