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小时后,周淳进了家门,见客厅气氛凝重,心有所感,径自走到了两人对面的沙发前,坐下,先发制人道:“妈,叫我回家什么事,我那正开着会,就这么突然走,影响很不好。”
周母听这么一说,心里有点发虚,小声道:“在开会啊,要是上级问,你就说我病了,别挨了批评。”
周父不如周母这么好唬弄,直接道:“我觉得你从小有主见,你的事情我从不插手,我信任你,包括婚姻的问题上,我和你妈妈之间很好,就觉得也该给你时间,让你自己找个心意的女人结婚,没想到,你就是这么处理婚姻的,简直是儿戏!”
听到这,周淳也估摸出问题在哪了,自己的事隐瞒的很好,那就只剩叶之雅了,这姑娘处事太嚣张,传的风言风语,估计是进了老两口的耳中。他不禁心中叹气,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没空想其他,还得打起精神应付眼前的麻烦,“爸,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跟您不同,在我这,婚姻有无感情不重要,我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么虚无的东西,您知道的,咱老周家现在,缺的是什么。”
周家老太爷已经下来许久了,周父这代只自己一人,孙子辈虽俩个,但周储那样的也就是聊胜于无,能指望的也就是周淳,周母家室普通,帮不上周父,也帮不上周淳。老周家太单薄了,孤军奋战不容易,背靠大树好乘凉,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周父的心里有些微妙,他自己痴情,便觉得情深的男人好,有担当。但事实恰恰相反,周淳现实薄情,这让他稍微有些不满意。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把权力看的淡些,有着超脱于世俗的品质。可同样的他也知道,周家的现状都是因为当年他的痴情所为,现在他又有什么理由责怪周淳现实?
“我知道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自己的选择,你去吧。”
周母坐一旁,一脸迷茫,不清楚,怎么两三句的功夫,就这么定下来了,道:“要真娶了这样的女人回来,咱家还有什么脸面在?”
周淳不想回答周母这肤浅的问题,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里,哪家没点丑闻?谁又能做到万事稳妥?名声本就不是实际的东西,倒台后,之前做的再好,名声都照样臭。“您想的太多了,我走了。”说完起身出了门。
出门前还能听到周母跟周父的哭诉声,“我原本还因为跟白家结了亲高兴来着,没想到又碰到这种丢脸的事,我没脸出去了。前天我跟李夫人还炫耀这桩亲事,现在想来,人面上不显,心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呢,我真是没脸了……”
……
该来的总归回来,周母沉寂了几天,强打着精神出席了结婚典礼。
周母接待女客,周父接待男客,两人忙的脚不沾地,周淳一早就去接了新娘,赶在吉辰前到了典礼大厅。
两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典礼弄得也不煽情,双方父母讲话时,脸上挂着的笑都有些假,司仪只得不停的说话来挑起现场的气氛。
就像例行公事似的,只弄了几个不太煽情的程序,周储看了一会儿就出了大厅,站吸烟区抽烟。
这时安路尾随而来,“给我也来一根。”
两人将近半年没见,周储乍一见安路,脸上出现了抹诧异,“来参加婚礼?”
安路伸手,示意周储给他递烟。
周储抽出根烟,递给他。
安路把烟放唇上,把头往周储附近凑,含糊道:“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