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安看着沈冷吃饭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是吃过了吗?”
沈冷:“你没听见,那都是幻觉,我再不吃就真的没了......”
孟长安道:“东海水师真小气。”
沈冷:“那你来我这蹭饭!”
孟长安:“我也没说不许你到我那边蹭饭啊。”
沈冷:“明天见。”
孟长安道:“我让人把东西给我搬到这边来了,今天晚上住在这,商量一下后续进攻的事。”
沈冷:“为了蹭饭你都能搬到我这来?”
就在这时候茶爷从后边过来,正好听到这句话,然后板着脸说看起来好像很认真的说道:“你搬过来是为了和他睡一块可以,蹭饭不行!”
孟长安:“你们家风真好......”
外边又响起来火药包炸开的声音,茶爷抬起头看了看内城方向,那边的黑烟已经升腾起来,她确实还是不适应战争的这种残酷,所以干脆不看了:“我回去练剑,你们聊吧。”
沈冷嗯了一声:“把我的被褥让人送到大帐这边来,今天晚上我住在这。”
茶爷脚步一停,回头眯着眼睛看沈冷:“你还真想让他睡?”
沈冷:“啊?”
孟长安:“......”
又是整整一天的狂轰滥炸,到了太阳西斜的时候,沈冷的亲兵从外边跑回来俯身道:“桑国主将禾木久一派人送来一封信。”
沈冷让人把信递过来,打开看了看,信很短,大概都是骂沈冷的话,意思是沈冷仗着火器凶狠连正面交锋都不敢,有失名将的风度,他问沈冷敢不敢不要用火药包而是真刀真枪的打一阵。
沈冷想了想,回信。
回信更短,只有三个字。
你真美。
可能是宁人文化和桑人文化的不同,这三个字让禾木久一和手下人研究了好一会儿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手下人中对宁人文化研究最深的就是德牧秦,可是他也没有去过宁国,倒是认得不少宁人的字,他思考了好一会儿也没确定这三个字是不是真的只有在字面上的意思。
“他是在调戏我?”
禾木久一问德牧秦:“他是不是在羞辱我?!”
德牧秦点了点头:“这应该是羞辱将军你,说你真美,意思应该是像女人一样。”
禾木久一气的脸色发白,在他的府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沈冷欺人太甚!”
可是他没辙。
当天夜里宁军的火药包轰炸还是没停,一夜火光冲天,桑人的损失已经不可估计,他们被宁军挤压在内城这么大的范围内,躲无可躲,能进城里的人还好些,外围的防线的桑军士兵只能寄希望于运气。
靠近内城的房屋都被炸的支离破碎,绝大部分坍塌,就算没有坍塌的也基本上看不到屋顶,桑国士兵蜷缩在能躲的地方显得那么凄凉。
每一次火药包落下的时候,他们就挤在墙角之类的地方,能躲开多少是多少,没地方躲就只能原地趴着不动,可是即便如此,火药包对于桑人的杀伤力还是太大,比杀伤力更大的是震慑带来的恐惧。
没有希望,看不到任何希望,宁人如果愿意的话好像可以一直这样轰炸下去,除非他们的火药包用完,可是看起来他们的火药包无穷无尽一样。
又是一个清晨,王阔海大步从外边进来,沈冷一伸手就把面前的馒头盘子拉了过来,今天吃的是馒头咸菜,热乎乎的馒头夹上几片咸菜,咬一口喷香喷香。
“又不是肉包子,大将军真是的,我王阔海还会抢你几个馒头咸菜?”
王阔海坐下来递给沈冷一封信:“禾木久一又派人给你送信了。”
沈冷把信接过来的时候,王阔海大手伸过来一把抓了三馒头,然后把咸菜盘子也拉了过去。
沈冷:“......”
禾木久一的信里这次把沈冷骂的更狠,应该是把他知道的骂人的词儿都用上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封信最后一部分要表达的意思。
他作为桑国樱城主将,现在愿意将樱城让出来,但是前提条件是宁军必须放开一个城门,让禾木久一带着手下人撤出去。
禾木久一的意思是,你们的火药包总有用完的时候,而我的人已经憋火了这么久,当你们进攻的时候必然会给你们造成巨大的损失,为了双方考虑,宁人得樱城,桑人撤出去,这是最好的选择。
沈冷思考片刻,回信。
你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