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进林子走了没几步,洛尘羽回头一掌切在那廷尉的脖子上,廷尉闷哼一声,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眼睛一翻往后倒了下去。
“谁叫你是廷尉?还是长安城以外的廷尉,你运气真差。”
洛尘羽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解开裤袋把廷尉活活勒死,他不能弄脏了这身廷尉的衣服,所以没有用刀。
把人拖进树林深处扒了衣服换到自己身上,他对着一面小铜镜把自己脸上的妆容擦掉,再照着这廷尉的模样易容,画好了后还在林子里走动了几圈,学着那廷尉的走路姿态,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几句话,学那廷尉的语气腔调。
他回到林子边上,把战马上挂着的褡裢摘下来,从中取出公文,仔仔细细的都看了一遍,记住了这些案子的细节,然后上马回了长安城。
虽然不一定会用到,但他不会偷懒,偷懒意味着对自己的命不负责任。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用廷尉的身份回到长安,还和守门的士兵开了几句玩笑。
进城之后,他拉着战马走到沈家医馆不远处,把战马找地方拴好,整理了一下衣服步行走到沈家医馆,医馆内外都是廷尉府的人看守,他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后求见方拾遗方大人,说是有案子请方大人过目。
方拾遗听说有京畿道的廷尉找他有些好奇,他没和清霸郡的廷尉府分衙有过什么交集,一时之间也想不到那边分衙的人为什么直接找他。
方拾遗从沈家医馆出来后却没有看到人,问在外边的廷尉,说是那个人急着去茅厕,打听了一下茅厕的位置就跑过去了。
方拾遗站在那等了片刻,忽然间就反应过来,他立刻转身跑回医馆里边。
医馆中,从茅厕那边绕过来的洛尘羽直接从后门进来,沈家医馆里的人见他身穿廷尉锦衣也没有多看,更不会怀疑。
洛尘羽再胆子大也
不敢直接杀了长安城的廷尉假扮,所谓易容不过是欺生罢了,真正的熟人很容易能分辨出来哪儿不对您,所以他只敢去城外等人。
洛尘羽扬了扬手里的卷宗问道:“薛昭住在哪间屋子里?我有几分卷宗要让他签字画押。”
医馆的人便指了指:“里边最后一间。”
洛尘羽道了谢,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大步走到医馆最里边,门外有两个廷尉守着,他再次扬了扬手里的卷宗:“都廷尉大人让我把这几份卷宗给方千办,他在里边吗?”
门口的廷尉回答道:“方大人刚刚出去,你等一会儿。”
洛尘羽道:“我还有要紧事,把卷宗给你,一会儿你给方大人过目。”
那廷尉应了一声过来拿卷宗,洛尘羽一刀戳进那廷尉心口,再把短刀甩出去戳进另外一个廷尉的脖子,然后他大步向前,将短刀从廷尉脖子里抽出来,冲进房门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着的薛昭,在那一瞬间,洛尘羽脸上浮现出一抹狞笑。
他一个箭步过去,一刀戳进薛昭心口。
下一息,洛尘羽一掌切在薛甄的脖子上,薛甄连呼喊都没有来得及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他将薛甄扛起撞破后窗跳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
在他跳出后窗的一瞬间,方拾遗从外边冲了进来,正好看到洛尘羽扛着薛甄跳出去。
方拾遗抽刀在手,跟着从后窗也跳了出去,追出去大概几十丈远,洛尘羽扛着一个人被方拾遗追的越来越近,他推测自己应该是跑不掉了,所以把薛甄往地上一扔,看准了一辆马车就要过来,若是方拾遗不管薛甄的话马车就会轧过薛甄的身体。
方拾遗无奈,只好先救人,跑过去把薛甄拉扯过来,那马车险险的停住。
方拾遗再看时,那人已经转进了一条巷子,他回头吩咐人把薛甄带回去,加快脚步追进巷子。
巷子里丢着一件廷尉的锦衣,不见人影。
如果方拾遗在外边多等一会儿的话,洛尘羽已经得手把薛甄抢出来了,可惜的是方拾遗的反应太快,前后只差了那么一丝。
洛尘羽失手但是并没有多少沮丧,他在廷尉府的人保护之下一刀杀了薛昭,他觉得有些成就感。
连续翻越了几座屋子,他又七绕八绕的跑了至少六七里,然后才兜兜转转的回到了杀死那个老人的地方,回到院子里后就把院门关好,靠在那大口大口的喘息,跑的实在是有些久。
他想着回到屋子里再化妆成那老人的模样,可是刚迈步走向屋子,院门砰地一声被人踹开,那一脚力度奇大,直接将门板都踹飞了。
洛尘羽回头看了一眼,方拾遗微微喘息着站在门外,手里的那把黑线刀反射着冷森森的光。
“噫?”
洛尘羽完全没有想到方拾遗居然如此精准并且如此快速的找到了他,所以很吃惊。
“你也是个疯子吧,追这么久不累吗?”
他朝着方拾遗问了一句,并且用了一个也字。
方拾遗迈步进了院子,他看向洛尘羽道:“这才多远,你跑一天,我能追你一天,你跑一年,我能追你一年。”
洛尘羽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
“你果然也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