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只是让她和自己的女儿约一个时间地方见面,甚至不需要她出面,动动嘴皮子的事情。
那人十分怪异,陈女士虽然心动,但顾忌着性命之忧,还是不敢答应。却没想到那人唱了一首歌,她立刻昏昏沉沉就答应了。而现在,她居然说不出那人的模样,连同穿着打扮。
此时连暗示都不管用了,她脸上的崩溃之色终于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是被逼的!我真的是被逼的!不关我的事啊!”
是‘神控制’。旁听的人心里一惊,都冒出了同一个想法,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能力。
连作为b级哨兵的季凉都能着了道。
夜里终于回到了宿舍,本来好好的一天,却东奔西跑,翻出这么多事。
边城正在房里看书,神线却溃散看来,完全‘看’不进去,只能拿着书本在出神。
对面忽然一声巨响,他合上书,起身走过去,拉开房门,看到对面门开着,白渊房内的情况一览无余。
“怎么就塌了呢?!”白渊正苦着一张脸蹲在床边,对着那张塌下去的木板床难过,他刷的回过头,皱着脸委屈,大声道,“边城,我的床板塌了!今晚我可能得睡客厅了!”
声音大的堪比喇叭,越过两间房的距离落入耳中。
边城走过去,仔细查看了一下木板床,好笑地敲了敲断截面附近,“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他上下打量一番白渊,神线在白渊身上游过,调侃他,“你也不胖啊,怎么就能把床给压塌了?”
“难道,你有和穷奇一块儿睡的习惯?”边城摸了摸下巴,故意打趣。
“当然没有!”白渊连忙推锅,他似乎十分生气,拍了一下木板,力气太大,一下子把本就断掉的木板敲出一条细缝。他僵了几秒,然后心虚地大声道,“都是穷奇!那家伙还以为自己小呢,往床上一扑,我的天啊!它这个没有智商的二傻子!”
他抓了抓头发,似乎是在为难,站起来又踹了一脚那塌了的床板,来回走着,抓狂道,“难道今晚我要睡客厅沙发吗?这可太可怜了!那狭小的沙发,肯定装不下我!睡不好就没神工作,不好好工作就不能存钱买房娶媳妇!我的人生竟因为一张床变得这么失败!”然后眼神一直觑向向导。
这暗示可以说是十分明显了。
边城默不吭声,就静静地看他表演。
白渊见他没反应,又开始哭嚎,只有声音没有泪的那种,“我的天啊,这才秋天,秋天没有被子,可是会着凉的,着凉了就不能好好工作,不能好好工作就不能存钱买房娶媳妇,我的人生……”他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偷窥向导。
边城心里好笑的要紧,却故作不知,他看着搞事情的白渊,看他‘哭’了半晌,忽然也想逗逗他。他抱臂站在白渊房门口,面上十分认真,反问着哨兵,“客厅沙发不好吗,多软啊。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也不顾欲言又止的白渊,回房间咔嚓一声关了门,却定定地站在门后,没有离开。他倒是很想知道这家伙会怎么做,还会过来吗?或者不会,真的会去睡沙发?
然而没有两分钟,就听到有人啪啪啪敲房门,拖着嗓子喊,“边城……”
“边城——”
“边城哥哥~”
没脸没皮的大老爷们开始装嫩。
边城拉开门,白渊一脸兴奋,单手扛着他卷起的铺盖站在门前,上来就先叭叭叭绑架一通,“我昨晚好歹也留了一下你,今天蹭一下你的床也行吧?”
边城没说话,既没有让开,也没有叫他滚。
“我保证,我就蹭一下床,绝对不打扰你。”白渊如是道,边城还是没说话。
于是他跃跃欲试,扛着铺盖试探地往里面钻,见边城没反应,连忙撒丫子跑了进去,像钻进米缸的老鼠,开开心心把床铺放在边上,占据了半壁江山。
想到这么个比喻,边城终于绷不住脸,侧过头无声地笑了下,又抿了下唇,敛起来。
真是个有趣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