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从两人身体夹缝中抬起自己的手,毫不客气一拳冲着面前的人砸下去。
白渊反应比他更快,松开手往后一仰,抬手用手掌接住拳头,还非要明知故问:“干嘛这么生气,打哪都不能打脸啊。”
“你刚干了什么!”
白渊一本正经道,“你不让我用手帮你拿开脏东西,那我就只能用嘴了嘛。”
边城都要被他气笑了,“我看起来很好骗?”
不仅好骗,还好玩。白渊眼睛滴溜溜左右转了一下,笑了出来,拉着他的拳头放到被面上,然后松开。抬手轻轻拽了下病服的领尖,想给他解扣子,“哪有?不过刚那面包屑掉你衣服里了,搁着不舒服,我帮你解开衣服找找看。”
边城侧着脸听他说话,看着像情绪平复了下来。然而在人伸手在自己衣领上时,忽然暴起,掐着他脖子,把人摁倒在被褥上,膝盖跪坐在对方腰腹两侧。脖颈是个再脆弱不过的部位了,此刻边城的威胁之意溢于言表,他道,“白渊,别惹我。”
这算是一次警告,涉及性命,他只需要警告这只不安分的家伙别再开这些过分的玩笑。
白渊看起来却完全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或者后悔,他是轻松的,甚至有些享受,像是笃定了边城不会下狠手,或者完全在掌握之中。他眯了眯眼睛,定定看着上方的人茫然的眼睛几秒,抬手,食指指腹卷着边城微垂的鬓发,撩到耳后。他说,“边城哥哥,你要是留长发,肯定很好看。”
他还偏要招惹了。
边城拿他没办法,加重了力道,“你胆子真的很大。”
“主要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白渊不顾脖颈上能致死的威胁,舔了舔唇回味。
此时此刻,单人病房的门被哐的一声推开,大厅的风呼呼吹了进来,带起金黄色的半长发微扬,穿着黑色背带裤西服的小少爷挎着果篮,大大咧咧的声音传来,一如既往的嚣张,“边城,队长来看你啦!”
然后他一怔,站在门口,和被边城掐着脖子骑在身上的白渊对视了两秒。看着面前姿势暧昧的两人,歪头,“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身后跟上来的凤天连忙伸出揣口袋里的手,一手捂住他眼睛,一手连忙把门给带上了,白衣牛仔裤的青年不好意思道,“你们继续,继续。”
边城默默地松开了手,在单人病床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旁边伸出一只手,怕他摔下去,小心翼翼扶着人稳稳坐下。白渊在他身边人暗戳戳提议着,“我们要不,还是回宿舍吧?回去,你想对我做什么都行。”
嘴上真是越来越没分寸了。边城转头赏了他一个栗子,敲的地方不准,刚刚好落在额头上。
白渊哎哟一声,双手捂着红都没红的额头,噙着笑,眼眸盈盈看着他,语调却是委屈巴巴,“我错了我错了。”
边城起了那点把自己坑的有点惨的心软,才不管他是真疼还是假疼,十有**又是坑他的,他面无表情:“把队长他们领进来。”
程青时把果篮放在柜子上,视线从一个主角身上移到另一个主角身上,藏不住的好奇。凤天正和边城说着不久之后的任务,问他预期恢复如何。正是黑暗向导那事情,不管能不能出一个黑暗向导,总不能让自由塔捞去那么多向导做实验。
这还有两个星期不到,边城算了算时间,不慌不忙:“我没事,到时候应该就能彻底恢复了。”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相关资料我已经发你联络器上了,你好了自己看看,不行的话,让白渊给你念一念也行。”
程青时正抱臂看着两个向导说话。
一只色泽红润的苹果抛上半空,三百六十度旋转几圈,安然落在手心里,又被抛了起来。白渊侧坐在床脚边的小凳子上,单手抛着苹果玩,眼睛却看着程青时。
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他在盯着自己的向导,一下子又开始手痒痒,嘴痒痒,浑身不舒畅。他抬了抬下颌,忽然吹了个口哨,吸引了病房里另外三人的注意。等程青时抬头看他,这欠揍的家伙把苹果往人怀里一扔,看程青时有些手忙脚乱的接住后,眼眸一转,又开始嘴欠,“哟,弟弟,你看什么呢,那是我的人。”
程青时把‘呵呵’两字糊了他满脸,顺手把苹果放到一边柜子上,“你们都是我的人,我看两眼怎么了?”
“谁是你的人?”白渊醋坛子翻了,夹杂着那么一点不爽,左右撸了两把袖子,拧着眉,“熊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