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边城特意避开了白渊,白渊竟也没强求。
本以为再见时,是大家都能心平气和说话时,却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突然,打的人措手不及。
被放出的神丝在整个房间里游动着,轻巧灵活,把整个房间映衬地仿若海底世界。边城闭着眼,盘坐在床上,轻松地放任自己的神力在自由活动,测试自己如今的恢复程度。
还差一点……
青绿的神丝在向导面前渐渐融合成一团半透明的晶莹状,灵活而细地被调整着,一时是浑圆的巨球,一时是脉络清晰的绿叶,一时是根根分明的羽毛,一时是在半空跳来跳去的小猫,一时又拉伸开来化作巨大的白泽,俯视着盘坐的人,不怒自威。
鼻尖飘过一缕花香,皱了平静的池面。边城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的一个夜晚,跃进房内的哨兵的一言一行。
等他意识到自己在走神时,面前的白泽已经随着他的思绪渐渐压缩、压缩,不知不觉间竟然成了人形,隐隐可以看出俊朗的眉眼,腰微弯,双臂撑在床尾架上,唇角似乎噙着笑意。
心里一跳,才惊觉对方对自己的影响。刹那间,面前的‘人’像肥皂泡一样破了,散做无数拖着长尾巴的流星,在房间里四处晃荡。
看来顶多恢复到往日的一半水平,还差些时候。
边城松了口气,不再去想刚刚的意外。
可此时,不受控制的神丝四处晃荡,其中一个滑进了细颈圆肚的花瓶里,落入冰冷的水中,在边城脑海里冷不防传来一抹寒意。他站起身,走到柜前单手抓着那花瓶的细颈微微倾斜,拔出里面的花。
好让里面的神丝赶紧出来。不是必要情况,他还是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损耗掉自己的神力。
花瓶被他倾斜着一拉,里面传出微小的磕碰声。
一条神丝从水里飞了出来,钻进向导身体。边城疑惑地晃了晃花瓶,里面的水跟着一晃荡,溅出了些许,连带着清晰的、玻璃相互碰撞的声音。
他从没关注过这个花瓶,也自然不知道里面被塞了什么。
在查看和放弃两者中,边城犹豫了一下。
这花瓶是白渊带来的,虽然是在他的房间,但是应该不属于他吧?可是为什么花瓶肚子里会藏着一瓶拇指大的药剂?
他单手拎起花瓶,走到自带的卫生间里,花瓶口往下,哗啦啦倒水,急促的水流顺着重力滑下,夹杂着一个显眼的药剂瓶。
被穿过水幕的手,稳稳的抓在手里,拿到面前的手掌缓缓张开,拇指大的试剂瓶上一串英文字符,唯有末尾处的刻字清晰无比。
sars。
和不久前李宗耀基地实验室看到的试剂一样。
边城面沉如水,指腹滑过那玻璃凹痕,心底划过各式各样的猜测,最后都燃烧成灰烬,仅剩的只有被欺骗的愤怒,烧掉他所有的理智。他一把拉开房门,门口磕碰在墙壁上砸出一声,他站在走廊,冷冷道,“白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