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池在黑暗里往那边看去,看到包袱里露出锯子一角。倒没想到一次就能捉了个正着,还真是那个最近在附近肆无忌惮的‘分尸手’。他眸色深沉,盯着浑然还不知已经暴露了的人。
边池皱了皱眉,目光迷离,像是竭力去看他,又看不清他的脸。
边池刚上车,白渊连忙过去拦下他,“那个,还没问你的名字?”
“大好人啊。”边池理所当然,长辈一样拍着他肩膀:“小伙子,你这么乐于助人,公会可太需要你了!不给个热心市民都过意不去,千万别谦虚。等等啊,跟我回去领赏。”他一只手拖着人,一只手拎着包袱还走得飞快,两三下绕回了酒吧前面几百米远的停车场,把手里的东西一溜烟扔进后尾座,然后示意人赶紧上车。
边城摇摇头,“上网买,送过来也快。”
“你没事就好。”那人松了一口气,那股子紧张的气息传染了边池。边池正想往后退一步,离这个奇怪的人远一些。没想到这人速度极快,一把把他抱进怀里,低声道:“宝贝,我错了!你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随意去酒吧那里喝酒啊!里面龙蛇混杂,我真怕你一不小心就被吃了!”他含恨道,“还穿的这么无辜!我都没见过!”
边池还没来得及动手反击,有人比他更快。一股巨大的力量揪着酒保的后领把人拽了起来,砸在了旁边的墙上,酒保被打的一懵。等他反应过来回击的时候,仍旧被压得打的嗷嗷叫,最后被揪着头发往墙上砰砰砰撞了几下,额间滑下铁锈味浓重的液体来。
边池拍开他扶过来的手,自豪道,“快毕业工作了,你说呢?”
“是……”回答的人声如蚊呐。
“嗯。”边城兴致不高,一副只想宅到底的模样。
边池点点头,和他扯了半天,还真听话拿了一杯推荐的酒水,软绵绵的好说话的很。酒保忽然又反悔了,说,“这酒水后劲厉害得很,怕你承受不住。还是别喝了吧。”说着要拿开他的杯子。
浑然不知一个清幽的酒吧里,边池套了件纯白的毛衣,穿着件牛仔裤,坐在吧台边碰着酒杯小口喝着,俊秀的脸上一双灵动的眼时不时观察着周围,像个不知世故的学生。酒保观察了他好久,从进门到坐下,他刚送走一位客人,此刻挨着边道,“这位客人,没见过你啊,第一次来。”
“我刚听到他们喊你边组长,你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边城。”他与其说是问,不如说是自言自语。语气越说越兴奋,忽然喊了一声,“大舅子!”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边池身上,见他意识模糊,试探着问,“我是谁?”
“等等!误会!误会啊!”
边城度过了闲适的几天,没有人打扰,要么在书房里看书,要么在阳光花房里观察植物,浇浇水。
一个陌生的男人冲过来,把边池从地上扶起来,给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怒气冲冲,偏偏又压着火气温柔而忐忑道,“你没事吧?”
没过几分钟,一辆闷骚的跑车从车库里开出来,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晚上的时候,边池赶了回来,扒拉了几口饭,语焉不详地交代了几句,换了一身衣服又出去了。
酒吧正是越到深夜越是热闹的时候,这时换了正常衣物的酒保却扶着一位客人从偏门里出去,偏僻少人的夜灯把两个人影子拉得长长的。边池走的东倒西歪的,一会儿念叨着成绩,一会儿又念叨着这个老师那个老师,醉鬼没有理智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