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没认出来她,晃了几下视线,便又沉沉闭眼。
洛雪晴望着她手臂的每一寸灼痕,她想一定是极痛的,烈火烧身,每一寸皮肤都在撕裂,那是噬入骨髓的痛意。
太医说,紫月已经拖不了几日了,她病的太重,药石无医。
她今年也只不过才十八,少女般的芳华葬送在这别苑里,这万道的宫墙,困住每一个进来的人,有来无回。
紫月斜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
她也许在想,自己孤苦无依这一生,不过是想追求些幸福罢了,可到了死,竟也无一人替她尸安葬。
洛雪晴觉得十分难过,她心痛极了。
皇宫里的人,无人前来慰问,只不过有人感叹那样华丽的景阳宫瞬间化为乌有,怪可惜的,却也没有一人感叹生命的易逝,主动来为这芳华正貌的女子送她最后一程。
洛雪晴留下来照顾她,尽管知道她时日不多,还是要求太医给她配药,期盼着奇迹的发生。
九月初九,那天是大夫人入殓之日,父亲并未大肆宣扬,请了家里人送她上山,为她立牌位,供奉在洛家祠堂。
洛雪晴抽出时间去上了一炷香,却遇见前来吊唁的林岳鸣,他似乎很得意,借着大夫人葬礼,开始大肆宣扬他林家的好,到了最后,他开始指责洛时凛,教女无方,囚禁他的儿子至今未放。
这多天里,林逸杰一直在地牢里关着,并未出事。
父亲想让大夫人静然而去,所以不欲与他辨,当即放了林逸杰。
洛雪晴没意见,傍晚时分去书房拜见父亲,见她并无异样便回了皇宫。
她最先去景阳宫瞧紫月,那丫头浑浑噩噩,却是有一点想起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