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骆子倾递了纸巾过去。
赵文舒不客气的接了过去,睫毛蒙着雾气,咧着嘴笑笑,仿佛又是恢复到往日的模样,笑的仿佛没有任何烦恼一般。
出过早饭后,骆子倾看了看腕表道:“车一会儿过来接了,差不多晚上就能回去。
“嗯好,不过一会儿还是得做件事的。”赵文舒深呼吸了一番,还是决定跟这里做一次彻底的告别。
“什么事。”
“扫扫墓吧。”
“……好,我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赵文舒固执的摇了摇头。
之后在骆子倾的诧异中,赵文舒直接从超市搬了一箱子白酒出来。赵文舒抱着沉甸甸的箱子,脸都是憋红了。
骆子倾跑了过去,想要接过去,赵文舒却是不愿意撒手。
“不……用……”赵文舒鼓着劲拒绝道。
看着她固执的模样,骆子倾也只能妥协说和:“这太重了,我帮你搬过去,起码搬到后半路你再说。“
赵文舒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将酒箱子给了骆子倾。赵文舒甩着胳臂,看着前面骆子倾轻松的背影,再是低头看了看手上红色的印子直摇头,自己这瘦胳膊饿腿的还是比不成啊。
荒野墓地
骆子倾远远的看着站在荒地中央孤零零的赵文舒,心中有着冲动想要上前将这个人抱在怀里。
赵文舒仿佛感念到了什么,回身望着远处黑色的影子,挠了挠头。
之后径直走到墓碑前,扫视着凌乱杂草丛生的墓地,叹息着用手帕扫了扫四周的灰尘。
随后取了身上的瑞士军刀划开酒箱子,取了一瓶酒出来,打开洒在前面。最后将供品跟白酒供放在了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男人是赵文舒的爸爸,张奕泽。张奕泽还是有一副好皮相的不然也不至于骗到她妈生下她,却是没有留人的本事。
赵文舒蹲在墓碑前,看着着墓碑上男人的照片感慨的说道。
“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酒都给你摆这儿了。你慢点喝,估计后面也没人记得给你送酒了。”
人到底是有多绝望才能对一个人恨都恨不起来,只是觉得他可悲的很。
之后赵文舒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的近况,在谈及骆子倾的时候总是带着笑的。
“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记忆了。爸我结婚了,虽然不情愿,不过是个好人,这样下去或许也挺好的。他很疼我,跟我大哥一样。所以您就把所有的关心啊全给你儿子身上吧。就别乱入我梦境了,我怕鬼。”
赵文舒说完将剩下的白酒洒在空地上,郑重的给张奕泽拜了拜。眼神坚定的看着墓碑,这真的是最后一次了,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走了。”赵文舒抬头望天,状若洒脱的道了一声。
赵文舒踩着虚软的土地,坚定的朝着远处的骆子倾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