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是骗不了人的,他那双幽深的眼眸已经着了火,可却还在忍耐,那么的徒劳而又蠢笨。
炽热的呼吸紧紧包裹着彼此,密不透风,而骆远一直恪守的那点自制力仿佛也在这样的旖旎氛围中彻底沦陷。他清楚知道,下腹在火烧火燎地鼓胀,被成功撩拨的欲望勃起而又火热着,失控一般。
后知后觉的懊悔突然袭来,不该喝酒的,一定是残留在身体里的那点醉意又开始泛滥了,所以冷水降温过的脸颊才又烧了起来,就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地躁动沸腾。
身下的人,是桑旖,对骆远而言,是比酒还要烈的人。
他该再说些什么才行,起码得放点警告的狠话,让她害怕,也让她离得远远的,就像最开始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害怕得在他面前瑟瑟发抖,不敢直视。
他是这么想的,然而当脑海中滑过那时的画面,骆远又忍不住心疼了。
眼眸在微颤之间,闪烁着犹疑,仅仅是这一瞬,就足以叫骆远失了先机。
墙上黑色的人影猛然晃动,那一下,桑旖仰头咬住了他的唇,湿滑的舌头更是在骆远错愕的间隙得逞地撬开齿关,毫不客气地顶入。
蛮横而又霸道的一个吻,又带着些无理取闹的坚持,骆远想要推开桑旖,可身体却又那么的诚实,呼吸在她吻上的那一刻便骤然停滞,脑海里嗡的一声,周遭的虫鸣也好似在这时安静了下来。
微疼的吮吸,毫无章法的顶弄,桑旖品尝着骆远的唇,他的味道,怎么说……
像她抽过的第一支烟,入喉是辛辣呛人的,还带着些微痒,初尝时并不懂吸烟的技巧,成功叫凛冽的尼古丁味道蹿入咽喉鼻息,弄得她狼狈而又难受的一阵咳嗽。
她是讨厌的,但又不得不承认,那辛辣而又刺激的味道,会叫她身体暂时放松,同样也会叫人上瘾,好比此刻他的气息。
吻越来越深,横冲直撞的,并没什么技巧可言,当湿滑的舌头搅弄在一起,舌尖相撞的那种过电感觉,猛的叫彼此的身体都一阵战栗。
手腕上的钳制彻底松开,桑旖下意识地微抬眼睫,朦胧的视线被一双错愕却又带着迷恋的眼睛占据。
心神微微一荡,莫名的情愫,桑旖自己都不知道从何而来,微一皱眉,她发了狠,故意用牙齿撕咬着骆远的舌尖,很快,腥甜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一下子也冲散了那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
他们像是狭路相逢的两个仇人,彼此都拼了命地去碰触对方的底线。口腔里的腥甜,舌尖的疼痛,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而骆远,残存的那点理智在这样的激吻中也终于泯灭。
他醉了,他应该是醉了,醉酒的人有足够的借口去任意妄为,做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不断晃动的木质小床,咿咿呀呀的声响,比外面恼人的虫鸣更甚。
他们在吱呀的声响,暧昧的水声中交换着唾液还有不稳的呼吸,唇舌间翻搅着浓浓的腥甜,那滋味应该说不上好,可高热之下,进退缠绵之间,又融化成了潮湿的甜腻,勾地人欲罢不能,只一味地坠落深渊。
未来得及咽下的唾液拉丝,从彼此的嘴角溢出,滴滴答答,缠绵不已,却又牵扯着淡淡的血丝,淫靡而又艳情。
这个吻很长,但唇舌分开时,他们还是紧紧贴着彼此,严丝合缝,亲密无间,就连对方的心跳都听得清清楚楚,而滚烫的身体依旧没能降下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