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羽宁第一次遭遇滑铁卢,耻辱的趴在许白焰床上,手脚并用胡乱拍打着被面。
本来想等他从浴室出来咬死他的,结果趴在床上,闻着被子上属于他的气息,居然渐渐地睡过去了。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每一个夜晚她都会被噩梦惊醒。
一夜好眠,茶羽宁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到了清晨五点,她正躺在许白焰的小单人床上,茶羽宁掀开蓝白条纹被子,揉了揉太阳穴,只觉神清气爽,睡个好觉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茶羽宁起身,打开房门。
映入眼帘的是少年修长的腿,许白焰穿着t恤短裤,长腿肆意的伸着,身子歪倒在矮小的餐桌旁,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熟睡着。
茶羽宁翻了个白眼,这货居然宁愿靠着桌子睡一晚,也不肯到床上挤着她睡!
茶羽宁愤愤的跑到卫生间,卫生间的小洗漱盆上是化妆镜,茶羽宁打开化妆镜背后的柜子,从里面找到他的牙刷和杯子。
他的东西简直少的可怜,一柄牙刷,一个杯子,一个用了一截的牙膏,一把木梳,一个刮胡刀,没了……
连个爽肤水都没有,老天真是不公平……有些人清水洗洗脸就可以维持这么好的皮相。
茶羽宁想也不想的拿起他的牙刷,挤上牙膏刷起牙来。
许白焰过来的时候,茶羽宁已经洗完脸,没有涂东西,感觉脸上干干的。
许白焰刚睡醒,柔软的黑发还有些凌乱的翘着,嗓音带着一点沙哑,“怎么起的这么早?”
他这样子,脱离了日常的冷清,多了几分平时少见的萌态,茶羽宁怎么看怎么喜欢,凑过去抱住他猛亲了一口。
“我要回家一趟,换个衣服再去学校。”
许白焰清醒了些:“我送你。”
“不用。”茶羽宁看看外面还微黑的天色:“我已经叫了车,司机马上到,你再睡会吧,我们学校见。”
尽管茶羽宁不让送,但许白焰还是坚持将她送上车,然后目送她离开。
茶羽宁坐在车后座回头看他,心里有些美滋滋,再怎么说昨晚也是个进步,至少她知道他对她的欲望很强烈,只是不晓得他在坚持点什么。
她总会打破他的底线的。
她心情荡漾,在书包里划拉一番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丢在他家忘拿了,反正他会给她带过去的,茶羽宁不以为意,靠在车座椅上闭目养神。
许白焰上楼的时候才想起,昨晚她睡着的时候,有人给她打过电话,那会她已经睡熟了,他看了看屏幕来电,备注是哥哥。
他想,茶羽宁说过她爸爸去世,妈妈在外地,但是她没有提过还有一个哥哥。他虽然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错过哥哥的来电,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等到了学校他在跟她说就好。
*
司机把车停在君庭一品的公寓门口,趁着后座上的女孩在拿钱包,借机打量了几眼。
实在是好奇,君庭一品在s市以高昂的房价被人所知,每平方米的造价都在十万以上,这里没有小面积住宅,每一层都是几百平的大宅子,一层两户,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眼前的小姑娘不过十六七岁。而且值得玩味的是,她是从旧城区最破的地区上的车,司机回想起那个陪她等车的男孩子,身高腿长,长得确实俊。
富家千金喜欢穷小子的戏码?司机在心里迅速脑补出一场大戏,现在的富二代哟,真是早熟。
茶羽宁付完车,步履匆匆的进了公寓大厅,这边是公寓,没法像别墅一样停车,所以她不能看见原本空空如也的自家专属车位上,正停着一辆烟灰色的阿斯顿马丁db11。
茶羽宁进了家门,把脚上的帆布鞋踢开,光着脚噌蹭上楼。
打开房门的时候,茶羽宁一眼就看到沙发上逆光而坐的背影,一下子愣住了。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半遮着,余下的白纱轻飘飘的掩着落地窗,有光线从中透出,使得那人的背影看上去如明似暗。
听到声音,那人幽幽转过头,一头浅茶色的头发,半遮着狭长妩媚的眼,苍白的肌肤被晨光沐浴着,显得分外柔和,那人见了她,红唇一勾,眼角下的泪痣也透出一股魅色。
“妹妹。”他叫她。
茶羽宁变了脸色,飞快的掉头逃跑。
她没了早上的那股意气风发,此刻脸色惨白如蜡,像一只求生欲爆棚的小动物,在没命的逃离死神。
她几乎要跳跃到楼下,一步跨三个台阶的跑,终于跑到大门处,她扭着门把手,纹丝不动,她惊慌失措的去按指纹,那门依然纹丝不动。
茶竞宇这才慢慢地从楼梯上下来。
他穿着一件设计感繁复的宽松白衬衣,袖口松垮垮的挽起,堆积在小臂处,见了还在门口急于挣脱的茶羽宁,茶竞宇快步走了过来,眼神带着一丝阴沉。
他伸手撑在墙角,手指细长,食指上是一枚银黑色的十字架戒指,那是克罗心的经典款式,茶羽宁认得,因为那是她给他买的。
茶羽宁避无可避,只能死死地闭上眼,尽量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你去哪儿了?”茶竞宇轻轻的问,茶羽宁闭着眼不说话,她不能闻到他的气息,否则身体就会自动的发抖,她想克制都克制不了。
茶竞宇眯起眼,忽而一把掐住她小巧的下巴。
“看着我,回答我。”他一字一顿的讲,语气缠绵入骨,但茶羽宁知道,那是他暴怒的前兆。
茶羽宁发着抖,睁开眼睛,和那双厉害的眼睛对视。
“你管不着。”
尽管抖如筛糠,但这一刻茶竞宇佩服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