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根本就没有请她,她跑来干嘛?今天可是自己的好日子,别跑来给他添膈应。
吴军只看了一眼,立马把头转过来,只装作没看见,低头只管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今天不想吵架!
看着大伙儿纷纷投来的目光,门口站着的两人无比尴尬。
刘福林率先朝着蹲在盆边的吴军走过去。
“哥,我和妈听说你搬新家了,特意过来恭贺你的乔迁之喜的。哥,小弟祝你和大嫂和和美美,幸福白头!”
吴军低着头微不可查的叹口气,对于他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是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
他和继父、妹妹,脾气不合,一直争执不休,他时不时的就要故意挑些事端出来,气得他继父跳脚。
捉弄他那同母异父的妹妹更是家常便饭,经常弄得她狼狈不堪,妹妹对他也是恨之入骨。
只有这弟弟,从小到大就是他的跟pì虫,时时挂着鼻涕泡跟在他的身后转。
更甚至有时明明是他犯了错,正要被继父和母亲责罚,这小弟弟就会跑出来,主动承认错误,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
继父和母亲偏爱年yòu的弟弟,有些事情就轻拿轻放的过去了,也算是帮吴军抵了许多过错。
有一次,母亲发现了弟弟是在帮吴军说谎,直接让两兄弟站成一排,拎起树条,将两人的pì股打了个皮开rou绽。
母亲不停bī问弟弟说实话,弟弟始终咬紧牙关,用他小小的肩膀承担了所有。
这些付出,在吴军那逆反的年纪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发誓,以后无论对这个家如何,他一定要对这年yòu的弟弟好。
后来,他从继父家跑了出来,躲到了大伯家。
弟弟也哭着来找过他几次,恳求他回去。他是铁了心不会回去了,最后弟弟也只能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刚开始弟弟也会躲着家里偷偷来找他玩,总是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下水摸鱼,上树掏鸟窝。
反正就是怎么皮怎么来,上天入地,被村里人投诉了无数次。
后来弟弟就被家里约束的越加严厉,来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才能跟着他一起玩闹。
弟弟的学习很好,读的书越来越多,和他聚在一起的时间却越来越少。
后来,弟弟考上了镇里的初中,与他的生活更加渐行渐远。
他也不好意思去找弟弟玩了。他说得很冠冕堂皇,说是不想影响弟弟读书。其实,他知道,他心里有些自卑。
再后来,两人慢慢的长大,吴军又结了婚,来往就更少了。
今天,是兄弟俩这两年以来,第一次见面。
他可以对那个家的任何人摆脸sè,可对他这弟弟,他不知该用什么表情。
吴军站起来,在衣服上擦了擦水渍,双手扶着弟弟的肩膀。
现在的弟弟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白皙的肤sè衬着浓眉大眼,真是分外英俊。
匀称有致的身材挺拔壮实,手下的肌rou触感也特别结实,算的上是玉树临风。
他这才恍然发觉,那个老是爱跟在他身后的,个头小小的,老是爱流鼻涕泡的小跟pì虫,现在已经长大了。
许久不见,兄弟俩心里都是波涛汹涌,互相望着对方的眼睛,渐渐红了眼眶。
吴军轻轻拍了拍刘福林的肩膀,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红红的眼眶,配着这僵硬的笑容,真是比哭好看不到哪儿去。
他点点头,心里无比感慨,“我们的小鼻涕虫都长这么大啦?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来,跟哥进屋里坐。”
吴军拉着刘福林的手就上了台阶。
刘福林跟着吴军的脚后跟一步步上了台阶,他回过头,发现母亲还和大嫂愣愣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