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在脑后,天使般笑容下藏着恶毒甜蜜的话语,钻石般璀璨的蓝眼睛像拉菲尔一样倾倒无数的男人和女人。他天生就拥有能将任何事做到完美的天赋,无论是在文学、绘画还是音乐,包括剑术,他都是一等一的天才。诅咒伴着天赋一样和他与生俱来,他是威尼斯风流好sè总督的私生子。他的母亲是威尼斯一位小官员的女儿,总是穿着蓝sè的长裙,像威尼斯蓝绿sè的河水。在一次狂欢节,这个水妖一样的女人被总督相中。他没见过自己的母亲,母亲在生下自己以后就不知所踪,他深信,她就沉睡在威尼斯的河底,和这座城市合二为一。也由此,他远离了威尼斯,那是母亲的坟墓。对于赫尔墨斯这种拥有不美好童年的人,只要他还活着,出生地就是他最不愿想起的地方。
私生子这个不光彩的身份,根本没对他构成任何障碍。赫尔墨斯俊美的容颜和卓越的才能,让他在所有的皇室里出入自由,如鱼得水。他的少年生活对于后世来说是一个谜,他是怎样拥有这样卓越的才能呢?有人说他是达芬奇的同门师弟,也有人说,他其实教皇的私生子,否则也不会拥有如此广泛的人脉。后世的传记作家们和剧作家们,都崇拜着这个狂傲的天才。忽略他的早年生活,这个天才真正的卓越人生,是从他一生唯一一次的爱人那里开始。那一年,他二十二岁,身在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这个文兴复兴时代的发源地,不仅仅孕育了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拉斐尔、薄伽丘、伽利略和但丁。这个数百年后一位来自东方的诗人称作“翡冷翠”的城市,正如一块冰凉的翡翠,美的惊心动魄却又冷酷无情。
第553章 番外魂断佛罗伦萨2
风中的百合
故事的另一人,是佛罗伦萨也是当时欧洲最不可一世的美蒂奇家族的公主,乔瓦尼?平波?美蒂奇大公的掌上明珠——恩泽莉亚?赫柏?美蒂奇。这位公主伴随着圣诞节第一缕晨光降临到这个世间,那天还是星期天。她一出生就睁着充满淡淡哀愁的翠绿sè双眸,把她接生到这个世界的产婆激动的热泪盈眶,她坚信、并开始四处传扬小公主是天使降临。
公主的忧伤是与生俱来的,在她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拥有攫住人神智的眼神。公爵夫人为此而揪心,她对所有人说:“我的女儿要永远青春幸福,拥有像冰雪一样的晶莹高洁的灵魂。”由此,公主被冠以希腊神话中的受尽万千宠爱的青春女神之名——赫柏。
小公主的两个姐姐——阿弗洛狄忒和雅典娜,都是那个时代女性典范。阿弗洛狄忒是放纵与**的典范,这位闻名欧洲的交际花,有着“金发爱神”的美誉,她以征服男人为毕生目标,让半数的欧洲皇室青年跪倒在她脚下。在那个女性没有任何自由的年代里,她为那个灰暗的历史抹上了闪亮如她金发的一笔。雅典娜则是另一种典范,保守与禁欲的典范,她没有辜负她的名字,这个名字象征了她与生俱来的命运,光荣与孤独。在她二十六岁那年,就成为法国的皇太后,在将近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掌握着整个法国生杀予夺的大权。
唯有小公主,是那个时代的异类。她不会像大姐那样大胆的与贵族们**,也不会像二姐那样在宫廷yīn谋和战争中游刃有余。她像冰雪一样,孤寂而温柔;像泉水一样,只为自己奏响叮咚流动的乐曲。除了周末去教堂做礼拜,她极少出门,但是这样已经足够了。每当她在教堂前开黑sè的蕾丝面纱时,从没发现那些权贵们伸的老长的脖颈和快要跳出的眼珠。
那时,佛罗伦萨最大教堂里的壁画中的年轻的圣母,正是以这位公主为原型而创作的。画中的圣母一反人们印象中的金发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头黑发,像地中海上起伏的波浪。圣母完美的如同世人的想像,那是一尊绝对的神,完美的神性,高洁不带有一点世俗的影子,甚至连圣母本该有的温润母性也荡然无存。画中的圣母赤脚站在晨光里,她的思想与身体似乎随时等待着飞升,等待着离开这个wū秽的俗世。
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为她决斗而死,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逐年递增。公主本人很纳闷,她甚至记不清那些为她而死的人的面孔,更别提理由。她曾经好奇的问过周围的人,为什么他们要为一个话都没说过一句的女人而死?人们崇拜不可捉摸而又不可接近的事物,为心中的女神而献身,是那个时代男人们的最高理想。诗人们用最谦卑甜蜜的话语,赞美这个仿佛不属于尘世、jīng灵一样的女子。只消她开口,半个弗洛伦萨的男人等着为她倾家荡产。
在赫柏两个姐姐出嫁以后,原本幽深昏暗的美蒂奇大宅更显空旷。本来就孤独的公主,越加沉默寡言。命运的齿lún开始旋转,大公为了让宝贝女儿缓解愁绪,请来忘年交赫尔墨斯来为她画肖像。
两个人宿命的相遇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赫柏公主在看见赫尔墨斯时,居然笑了。像蒙娜丽莎那样,笑的真实而又不可捉摸。而一向以风流放荡不羁闻名的赫尔墨斯却难得的拘谨了起来,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那真是奇妙的瞬间,对他们两个来说,两道本不相关的命运被拧成了一股绳。
公主在阳光明媚的庭院里,身后的喷泉洒落的水珠组成了一道小型彩虹。赫尔墨斯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公爵请如日中天的达芬奇为赫柏画像不了了之的原因。达芬奇擅长刻画人物的内心,从平常的外表里捕捉世俗看不见的纯真心灵。而赫柏的心绪像水雾一样无从捕捉,她的心灵与她的年龄严重不符。蒙娜丽莎的哀怨是由于后天的环境,赫柏的忧愁则是与生俱来,无可派遣。比起达芬奇,她更像波切提利笔下的爱神,被众神簇拥爱慕,却永远悲伤迷茫。
“你是来给我画像的?”公主的头像风中晃动的百合,从镀金玫瑰花杯中抬起头。
“你说呢?”赫尔墨斯回复了他一贯的从容自信。
然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第554章 番外魂断佛罗伦萨3
忘记说了,赫尔墨斯虽然不能被称为声名狼藉,但是却也不是符合那个时代要求的正人君子。他会在小酒馆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再幽深漆黑的小巷里和流氓大打出手。他在上流社会艳遇不断,不止一次为了女人和男人决斗。在那些倒霉男人死在他面前之后,他随即就会甩了那个不久之前为之拼命的女人,
赫尔墨斯的出现,让本来品行无暇赫柏头上的光环碎裂了。那年赫柏十七岁,在短短的一年里,她把自己短暂一生的笑容用尽。人们知道两人关系暧昧,惹人猜测。从赫尔墨斯晚年的回忆录里,可以对这段恋情窥之一二:“那是我一生中最澄澈透明的爱。在那之前我以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在那之后,我认为我会很快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