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不是有我在吗,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再说了,爷爷真要打你说不定还是好事了,你让他打两下,说不定他就气消了,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严朵被气乐了。
以前她还觉得严海阳这人挺讲道理,没想到一牵扯到爷爷的事天平立马就往那边倒,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来,你当是哄小孩睡觉那样轻轻拍两下,那可是真打啊!
“行!”严朵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去就去,我满足你的执念。”
严海阳对严朵的语气颇为不满,但好不容易说动了她,又不想搞砸了,所以就没吭声,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两个人坐了进去。
一路上气氛颇为尴尬,严朵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严海阳则絮絮叨叨地叮嘱她到了爷爷家就千万别再摆这么一张臭脸,态度要诚恳、要微笑……
下车后严海阳在路边店里买了苹果和中老年nǎi粉,说是严朵很久没上门了,最好带点东西,如果是他一个人来自然不用买什么。
他倒是考虑的周全,只不过说这话的语气里面带着那么一丢丢的优越感,让严朵很莫名,她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看着,幸好严海阳还算识趣,没叫她花钱。
两个人拎着苹果和nǎi粉爬上爷爷家所在的那栋楼,一边爬严海阳还一边提醒严朵表情自然点,严朵只好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给他看。
严朵记得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爷爷是重生前,她去小姑家送东西,结果远远看见爷爷坐在小姑家的沙发上,所以她当时就没进去,在小姑的催促下远远地叫了一声“爷爷好”,那个时候爷爷的已经很老了,连背都佝偻了。
再往前面的记忆就很模糊了,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爷爷举着扫帚的样子,简直都成了童年的yīn影,这叫她怎么能笑得“自然一点”。
严海阳敲了两下门,很快门就开了,开门的果然是爷爷。
老爷子看见严海阳来了,显然很高兴,假意抱怨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你还没工作呢,就那么点零花钱留着自己用吧。”
又看见严海阳身后跟着一个带着墨镜口罩的女孩子,奇怪地问道:“这是……该不会是你的小女朋友吧?”
严海阳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爷爷,这是严朵啊。”
严朵拿下墨镜,隔着口罩闷闷地叫声“爷爷好”。
老爷子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
房间里突然间静了下来,只听见老式吊扇的啪嗒啪嗒声,三个人同时沉默了,片刻之后老爷子勉qiáng笑了两声把严海阳迎进房间,让他坐在沙发上,问道:“热了吧,赶紧进来吹吹电扇凉快凉快。”然后拿起杯子去厨房倒水,竟是把严朵给丢在门口理也不理。
严海阳无奈,只好自己去把严朵给拽了进来,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不出所料,老爷子出来的时候手里只端着一杯水,他把杯子放在严海阳面前,然后热情地拉着严海阳开始问长问短。
严海阳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水,略微有点尴尬,悄悄地把水往严朵那边推了推。
严朵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低低地冷哼了一声,摘下口罩开始给自己扇风,看都不看那杯水。
严海阳更加尴尬了。
的确,在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去碰那杯水了,严海阳去碰那杯水就好像是默认了爷爷故意冷落严朵这件事,严朵去碰的话就好像在接受严海阳的施舍。
严海阳泪流满面:爷爷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啊。
然而爷爷那边却不知道严海阳的内心,他一直在絮絮叨叨地问个不停,从生活费够不够用问到有没有交女朋友,又从学校的宿舍蚊子多不多问到食堂的饭菜味道如何。
一连问了十几分钟,就是没有一个正眼是往严朵这边瞧的。
严海阳几次想打断爷爷,把话题扯到严朵身上,结果都失败了,他也算看出来了,爷爷他就是故意的。
在来之前他设想过很多可能发生的情况,觉得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爷爷大发雷霆,但是只要有自己在场这根本就不是问题,他认为在自己的安抚下爷爷一定会接受严朵,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缓和两边的关系,他从来没想过会失败,因为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