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话出奇的少,又见其两眼木然无神,眸光有些涣散,没jīng打采的样子难不成是刚刚起床?
而眼前的人紧抿着chún不说话,肃静的容颜有些呆滞。
“阿爹可是病了?”
察觉出夏渊越此时的异常,夏瑾欢急忙问道,语气一阵焦虑。
阿爹这神情着实不大正常。
眼前的人似是没听见她的话,拖着沉沉的步子只顾往前走,就连身旁的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也没见其停下。
似是才感觉到被拦住了去路,夏渊越终于将目光移向了面前的人,空洞无神的眸子竟闪现出挣扎之sè。
像是极力思索着什么,夏渊越的面部微微抽搐,张着嘴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一句:“早点歇息。”
话音一落,夏渊越抬手挣脱了夏瑾欢的束缚。
一脸惊愕的看向面前的人,她只觉得此时的夏渊越肯定不是阿爹。
她的父亲不应该是现在这般模样。
走在前面的人行动举止都很缓慢,略显僵硬,极像是两岁小儿学走的模样。
夏瑾欢收回手默默跟在他身后,见其进了卧房才停下步子。
眸光凝滞在他身影消失的地方,夏瑾欢静立于屋外,双眉紧锁,眼底的yīn霾愈发深重。
她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将军府成了这般模样,就连阿爹也变得不再和从前一般。
今天见到夏渊越的第一感触,他就像是牵线的木偶,一举一动似是被人提线cào纵。
忽然想起,自打她今日回府还没与夏夫人见面。
并非夏夫人不在府中,而是听闻府里的丫鬟说,夫人近日得了疫疹,不便与她想见。
疫疹会传染这她是知道的,想着夏夫人不见她也是怕她感染了这病,如今想来,终于察觉出了些端倪。
莫不是母亲故意躲着她?
沉思片刻,夏瑾欢按原路折返,回去的路途只要绕过夏将军的藏书阁便可,却在途经时听到了一阵怪异的声响。
这声音与她刚才练剑时听到的一模一样。
原来不是幻听。
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屋内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
仔细分辨像是磨牙咀嚼的声音,接着又像动物撕咬猎物时发出的闷哼。
下一刻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胃内猛然翻江倒海,不适感涌上喉咙,夏瑾欢控制不住一阵干呕,鼻尖弥漫的wū浊不仅仅是血液的味道,还带着一股腐朽的死尸的气味。
忍下喉间不断泛起的恶心,夏瑾欢快步上前点燃案上的蜡烛,顿时偌大的藏书阁明亮了许多。
迅速扫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并无异常,耳边却隐隐传来的声音,待烛光照亮时,周围又和平常一样,就在她凝神细听时,耳边磨牙咀嚼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
此时的藏书阁透着诡异的安静。
这一回定不是自己的错觉。
夏瑾欢再次拿起烛台,仔细察看了藏书阁的每一个角落,结果都一无所获。
不知现在是何时辰,月光透过窗棂比那烛光还亮堂,往日最爱呆着的藏书阁此时诡异又寂静。
就在下一刻,似有蠕动的物体攀爬过她的脚面。
那阵声响再次出现,夏瑾欢紧咬着chún,克制着自己不被恐惧支配,耳边清晰的声音却让她的心咯噔一下。
低头望去,脚底的不明生物再次动作,她迅速抽出长剑,后退后持剑砍了下去。
脚下已然没有了动静,待她低下头去看时,地面空无一物……
虽是暮夏,可迎面而来的han意几乎渗透进她的骨头,从头冷到脚底
烛光映得一张脸越发惨白,双脚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夏瑾欢极力忍住心头的慌乱,快速出了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