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到我旁边来。”
虽然他的语句有些不清晰,但云端还是听懂了,然后无意识地加快步伐,向他走近。
云端还未站定,夜玄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然后一拉,云端猝不及防,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夜玄被砸的轻咳了一声,然后语调幽幽道:“这次倒是比之前的真实多了。”
云端想爬起来,但腰被他的手臂紧箍着,根本动不了,只能放弃这个动作。听到他的话后有些奇怪,“什么真实多了?”
夜玄未回答她这个问题,眸子微眯着道:“这次果然真实多了,你还会答我的话。”
云端细细思索了一下他方才说的四句话,然后问道:“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做梦?”
是她忘了,对她而言,其实只与他分开了不到两个月而已,就这么短的时间她都感觉度日如年,更不用说与她分开了近一年的夜玄,这近一年的时间,他又是如何度过的?
是不是日日期盼着她能回来,结果一日日绝望,甚至于产生了幻觉。
“对啊,要不是做梦,我怎么能再见你呢。”说着,他看着云端面上的面具唇角无力地扬了扬,“就是这样,梦中,我从未看清过你的脸。”
听着他的话,云端瞬间红了眼,声音有些哽咽道:“那你将我脸上的面具取下来好不好?说不定这次就能看清了呢?”
“真的吗?”他如同一个天真的孩童一般发问道。
“嗯,真的。”云端放柔了声。
夜玄看着她的眼睛犹豫了很久,之前每次他想看清她时都会醒来,这次会不会也醒来?但她要他看,那他听她的。
他将手伸到云端脑后,慢慢解开绑住的丝带,还没等他看到云端的脸,面具由于带子解开突然砸到了他的下巴。
虽然很痛,但与终于看清她的脸比起来,那点儿痛简直微不足道。
“这次是不是很……”清楚?
后头两个字还未出口,夜玄猛地翻了个身,将云端压在了身下,然后又急又狠地亲了上去。
懵了一下的云端感受到唇上的痛意后终于回过了神,却并未推开他,而是拥住了他,手在他背上轻拍,安抚着他。
不知何时,地上散落了一地白衣。
闻到夜玄身上酒气的云端感觉自己的大脑也开始晕晕乎乎,仿佛也跟着醉了。
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的夜玄突然止了动作,在云端嘴角亲了又亲,语焉不详道:“这个梦应该快结束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嘴角上扬,露出来一个极为纯真的笑,然后头一歪,便倒在了云端的颈窝处,双手双脚却还紧紧困着云端,像是害怕她跑了似的。
云端努力压着身体里不上不下的火,这混蛋,关键时刻不继续也就罢了,还这么死压着她,她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她想要推开夜玄,却发现她越推,他抱的越紧,她都快变成一个压缩人了!
没办法的云端只能放弃推开他,然后便注意到他俩的姿势好像有些不雅。
应该庆幸的是,不知何时,他俩从软榻上到了床榻上,有屏风和帐幔挡着,也不怕别人瞧见。
只是用这个姿势等他酒醒,她怕自己还没等到便窒息而亡了。
努力将他的头往旁边推了推,云端总算感觉自己的呼吸顺畅了些。
外头天还亮着,云端本想等夜玄酒醒后第一时间和他表明身份,没想到看着他的睡颜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时,她隐约感觉身上的重量一轻,睡意朦胧的她将床里头轻薄的云被一扯,盖到身上后滚了几滚,直到滚到风吹不到的角落里才停了下来。
然后便彻底睡熟了过去。
而等在外头的修一、修二可急坏了,那位女神医进去后,除了酒壶被摔碎的声音外,怎么就没有其他动静了呢?殿下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正要破门而入时,盛灼连忙拦住了他们,“要是打扰了你们主子的好事,你们担待得起吗?”
这么久没出来,指不定二人旧情复燃了,他可得拦着点儿这两个愣头青,别打扰人家亲热。
修一、修二向来觉得盛灼不太靠谱,听着他这话,更不放心了。
看他们还没有放弃进去的打算,盛灼悠悠道:“方才那位女神医可是你们主子曾经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物,你们确定还要进去?”
修一与修二对视一眼,二人同时将手了回来。
作为时常伴在殿下身侧的人,他们自然知道殿下心尖尖上的人是谁,虽然特别奇怪殿下心里明明还有郡主,却不见对方,退了与对方的婚约,还将派去郡主身边的人都召了回来,但这不是他们能质疑的。
这还是郡主这近一年来第一次主动来找殿下,他们进去确实不太方便,还是等殿下主动唤他们时再说吧。
而这一等,就等到了快黄昏的时候。
换了一身新衣的夜玄推开门,揉着眉心吩咐道:“备马车,回宫。”
去用了个晚膳回来的盛灼刚好听到夜玄的吩咐,他努力看向夜玄的身后,极为纳闷地问道:“小云端呢,她不是进去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夜玄将手放了下来,眸光极为锐利地看向了盛灼,“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