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潘月华的脑子里不断的想着所有的事情,不管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还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都好像是做梦一般,让她难以接受。
尤其是想到来的时候跟婆婆两个人,她是活活的人,回去的时候带去的只有一盒骨灰,她的心就好似被千万只利剑不断的穿着,痛的她喘不过气来。
因为唐易修和夏暖心在,不能大哭出声,不能完全发泄,堵塞在喉咙处的那些复杂的东西,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夏暖心看出来她的隐忍,忍不住劝说,“阿姨,这三天来,你一声都没有哭,如果您忍不住,就放声哭吧,我们知道您心中难受。”
潘月华没有回答夏暖心的话,只是命令般的开口说,“停车,我要下车。”
闻言,唐易修就将车子停住了。
车子停下的瞬间,潘月华打开车门夺门而出,然后冲着马路上就那样跑着,车子刚到了京都的郊区,马路边上全是杂草丛生的山丘。
潘月华就朝那些山丘上跑去,抱住一棵树就那样嚎啕大哭出声了。
脆弱的心,早就七零八落的碎成了一片,明明知道眼泪流干了,这时候是哭不出来的,可是,在离开的一瞬间,她还是忍不住要哭。
她已经没有了丈夫,没有了婆婆,女儿再次被她舍下了,知道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她的心里还是舍不得,那种感觉就好似生生将她心给挖了拿走一样。
车里的夏暖心见潘月华跑了,不放心也跟着要下车,唐易修及时拉住她,“别下去,给她一点空间。”
这几天唐易修一直忙前忙后,潘月华不让夏家的人靠近,靠近她的他,能看出来她一直在隐忍,一直在伪装坚强,面对所有的一切,她独自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