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的是做出谋划策的幕僚,哪怕是教小孩子读书的蒙师也好,却没想到,做了个招摇撞骗的方士。
蔡彦川是婺州节度推出来的门面,每次大军行动都带着他,让人以为他真是个方士,聚敛魂魄,打杀恶鬼,但蔡彦川本人知道他是个什么水平。
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而是婺州节度那个奇丑无比的儿子做的。
听他那个做小妾的妹妹说,婺州节度的正妻所出两个儿子,都是奇丑无比——反而是正妻和那个女儿长得很漂亮。丑归丑,但是他这两个儿子能开五石强弓,能力搏虎豹,每日啖牛半只,更关键的是,能吃人生魂,与恶鬼搏杀。
今日他的正妻、女儿和两个长子都在家,其他小妾所生的儿子都被他打法去了别处,这个时候婺州节度被人打上门来,这些有异术的家人肯定要上阵,蔡彦川这个假的当然也就不需要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些不详的语句在蔡彦川心里泛滥,他的妹妹生下孩子就死了,事后给的交代的是血崩产后风。
他当然不信,虽然没看过杨三姐告状,但府里每个侍妾在生下孩子之后都死的不明不白,他也没有办法。他越猜测真相就越心惊。婺州节度使每年纳妾上百,她们都去哪了?
“咚咚咚!”
他的门在响。
蔡彦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只是个秀才,除了会骑马之外,武力值比王知州那个老头还不如。
“咚咚咚!”
又敲了一通门。
蔡彦川咬了咬牙,拿起桌子上的砚台,躲在门后,准备给来人一板砖。
把来着打闷棍打晕,然后跑!
节度府前的两拨人,无论谁赢,都没他好果子吃。
“咚咚咚!”
沉甸甸地砚台握在他手里,不是端砚、歙砚,只是普通的石砚,正因如此,用它来打闷棍并不心疼。
三呼不应,门被撞开。
蔡彦川手里的砚台落在了来着头上。
是婺州节度的女儿,才十一二岁,跟她两个哥哥比起来并不大。身量不高,所以蔡彦川手里的砚台能直接落在她头上。
小姑娘的脸抬了起来,五官致,跟她那个漂亮的母亲一样。
“她怎么没晕,也没流血?”
这是蔡彦川最后一点意识。
小姑娘的手伸了出来,剥开了蔡彦川的青袍,掰开了他的肋骨,掐断了他的血管,把一颗红心掏了出来,放进嘴里。
“比你妹妹的好吃。”
与此同时,郭北县郊的兰若寺里,走出了几个打着伞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