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了寨子的最深处,那里果然是张灯结,来来往往的宾客很多,而当我们到了的时候,人群纷纷行礼,玄虚道长冷哼的说:“有劳各位道友,今日我老道就是想破一破仙人的规矩,凭什么我等修道数十载不可成仙,凭什么他们可以成仙!”
人群纷纷恭贺,瞧着一群老头老太太的神色,我忽然间想到了一个词,那就是‘恐惧’,他们别看实力强大,可是只要是人,那都会恐惧死亡,更何况这些修道的人,他们是可以算到自己的未来生死,好比玄虚道长说他还有20年的阳寿,难道他就不想多活一些年么?
成仙也好,成佛也好,都是需要人死之后先到地府报道,修佛的走西方大大道,修仙的走东边大道,继续轮回的则走中间大道,所以他们害怕,因为一旦死后不管你会万般法术,也终归是一场空,到头来还是要听从地府调配,何况这些年过百岁的老人,有几人敢说一辈子没做过亏心事的?
我跟着他一起进了大宅,刚进门就看到左右高挂的红灯笼,这与猫头鹰眼里所见到的一模一样,院子墙角堆着一些谷物,红灯笼将地面的红砖映衬的格外鲜艳。在院子中央,站在一位身穿新郎官服饰的青年,他的手腕上缠着红布,红布的另外一端悬在空中,他们的面前是张道陵的雕像,而在那雕塑的下面则是一排排祖宗的牌位。
青年急忙转过身,恭敬的说:“祖爷爷,孙儿按照您说的都做好了。”我在后方敢看青年,他长得剑眉星目,英武不凡,挺拔的身材绝对不次于米兰时装周里的男模,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他的嘴唇很薄,薄的几乎让人看不见,而且皮肤瘆白,这分明是身上的煞气过重导致的气血虚弱。
“那好。”玄虚道长拿出天蓬尺放在手边,又说道:“英凡,你生辰八字我曾推演过,本应该为九五之尊的命,可却生不逢时,虽说脚踏七星,但没有王者之气,祖爷爷给你讨个神仙老婆,补全你的命格,圆你的天子气。”
“谢祖爷爷恩赐。”青年躬身而拜,他抬起头的瞬间与我目光相对,他并不像这里的老头老太太那样的道法纯粹,反而有种骨子里的阴寒,要说道士祸国殃民的事迹,从古至今也不乏那些蛊惑君王炼丹的妖道,至于我眼前的这个叫英凡的人,确实让我很不舒服。
玄虚道长一挥手,他的师弟端着一盆水,他用天蓬尺沾了沾水,而后对着悬浮的红布打过去,片刻后一位窈窕的身姿缓缓浮现,那女子身穿淡绿色的布衣,身上衣物刺绣着荷花图案,头上戴着发簪,那皮肤白皙宛若画中人一般,散发的淡淡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此刻别说那新郎官了,就算是我这个普通人,也不由的被女人的出尘的气质所吸引。
看了看玄虚道长,他让神仙显形,这份实力绝不是寻常人能有的。而且除了天上的牛郎织女、董永和七仙女,刘彦昌和三圣母,大家恐怕很少听到神仙与凡人结婚,而这种凡人抢了仙女当老婆的事情更是绝无仅有,由此我特别感叹玄虚道长的胡来。
仙女显形后,拼命的挣扎,但却无法破开了红色的布条。青年平淡的说:“你不要挣扎了,这是祖师传下来的捆仙索,你挣不开的。”
那仙女立刻满脸怒容的看向玄虚道长:“吾乃八仙之一的何仙姑,此次下界是为了一桩大事,道友你无故为何将我劫掠,甚至还要强迫我嫁给我凡人?难道不怕遭受天谴么?”
玄虚道长反驳:“天谴?我自幼修道,如今还有20年的寿命就要魂归地府,为何你们可以肉身成仙,我哪里比你们差?是修为还是功德?若论起功德,我在战争时期救下的百姓何止数万人,比你们强了百倍,那为何我还要在尘世受到生死之苦?你告诉我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