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弄不懂陈郁了,这个人干净透明的把一切都像你坦诚的公开,也很能轻易的琢磨透对方这样的用意。
稍微细想留意就能明白那些细节的缘由。
余辜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送给对方的,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陈郁忽然蹲下身,他惊了下刚想后退,就听见这个人说,“别动,你鞋带松了。”
他就站在那里,低头看着这个人,耐心温柔的蹲俯在他眼前,替他把鞋带扎好,顺手还勾出一个蝴蝶结。
余辜看着那蝴蝶结,不知道该怎么夸对方。
陈郁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有什么想说的嘛?”
余辜老实道:“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提前祝你过年好吧。”
“好啊。”陈郁温声道,“过年我能给你打电话嘛。”
余辜嗤笑,“想打就打,怎么什么都要先问一声。”
“因为这样才能确认有没有妨碍到对方的事情啊。”
还真没人教过余辜这个,他话一下子止住了,似乎跟体贴的陈郁比起来,他没教养极了。
他从来都没想到过会不会妨碍到谁,他想的都只是别过来妨碍他。
余辜敛下眼。
这完全不对等的观念啊。
天色渐沉,余辜忽然提起了离开,比之前还要早上一些。
陈郁只是问他需不需要他送一程,被余辜回绝了。
他只肯给对方看他的背影。
陈郁就心满意足的看着他的背影。
余辜摸着口袋里的那个小本子,一辆公交车经过他的眼前,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有硬币,就忽然很想坐上这辆车。
他如愿以偿的上了车,打量形形色色的人。最后拿出那个小本子,混杂着他的温度跟陈郁的气息。
他犹豫了下,缓缓打开。
一片含羞草的叶子抖落在他眼前,陈郁的字迹出现在他眼前。
“家里养了含羞草。”
他翻开下一页。
空白的一页上写了两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