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怀疑自己买来的其实不是用来讨好对方的金鱼,而是一个情敌。
余辜抱着鱼缸走路的时候,里面的绿色水藻一晃一晃的,鱼缸底下的五彩假石发出碰撞的声响。鱼儿甩着摇曳而动的尾巴惊吓的掀起微小的水花,每当这时候余辜总会贴近鱼缸,小心安抚道:“没关系,不用害怕。”
余渊臻还在外面处理着一堆琐事,余辜先回到了酒店的房间里,他刚放下鱼缸准备去洗个澡,忽然看了浴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又重新跑回去问他的小伙伴,“你们想不想洗澡?”
他的小伙伴静静地吐了个泡泡表示认可。
余辜就高兴的重新捧起他的鱼缸走到浴室里去。
余渊臻终于安置好一切回到酒店房间,一推开门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没看见余辜。还没细想人去哪儿了,继而就听见浴室里水流动的声音。
他眉头微蹙,心想着对方回来那么久怎么澡还没洗好。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渊臻心下一紧,走过去推开浴室门,看着眼前的情形,讶异道了句,“阿辜?”
余辜正背对着他蹲在浴缸前,聚精会神的不知道正在看什么,就连余渊臻唤他,他也充耳不闻。
余渊臻狐疑的走过去瞧,三两成对的金鱼在浴缸里欢快的游动着。他顿时就哭笑不得了,“阿辜,你澡都不洗就盯着鱼看——”
他声音低柔下来,“这怎么行啊。”
余辜依然聚精会神的不理他。
余渊臻也蹲下来陪着余辜看了会儿,始终没在这堆游来游去的鱼里找到什么不一样,很快就觉得无趣的转头盯着余辜看。
他的眼神陡然就转变温柔了下来。
余辜的脸色总是气血不足的苍白,即使在浴室泛黄的灯光从头顶倾泻而下的打照下来,也依旧能从那昏黄的颜色中依稀辨别出那苍白,那令人心颤的艳丽。
余渊臻的心尖也顺势微颤,只觉雪落枝头霜打树上,心头欢喜满涨一沉。他不自觉伸手去撩起余辜的耳际碎发,后者一动不动的没有闪躲。
手指划过细腻的肌肤,柔滑的触感让余渊臻眯起眼不自觉手指间留恋的摩擦了一下,带起一层更深的眷恋跟渴望。
蠢蠢欲动驱使他的所求,余渊臻呼吸延长了那份渴求,极轻极轻道:“阿辜,我们先去休息好不好?”
淡粉色的薄唇微抿,余辜摇了摇头,手轻轻的没入水中,追逐自由嬉戏的鱼儿。
这落在旁人眼里自然是一副好的景象,面容苍白的介于少年跟青年间的人,眼眸含着孩童般的天真,鱼儿也自由自在的嬉戏游玩。
男人侧头眸含宠溺的望着他的侧颜。
眼底宠溺的一层下是翻滚着的暗涌。
余渊臻知道自己不应该,但他能怎么办。抑制不住自己想让这个人的眼神只看着他,只在他身上停留的想法。
……假若有任何能夺去这个人视线的东西,他都忍不住毁去。
余渊臻低下头,埋在阴影里的面容阴沉可怖,是余辜有幸没见识到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