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沈艺眼睛动了动,缓慢的扭头看向来人,见是言之棋艰难地扯了下嘴角。
“你感觉怎么样?”言之棋坐在床边见他有了反应便坐近了些,握着他没有打针的手,对眼前这个瘦弱的人早点什么怨都没有了。
沈艺只是摇了摇头,喉咙的干涩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言之棋立即意会,立即端起床头的水给他抿了一口。
流产的人和生产的人一样,都需要好好调理,可沈艺已经几天不吃不喝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煜呢?”这是沈艺这几天以来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到难听的程度。
言之棋没想到沈艺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问司徒煜,有些惊讶,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么,“他去公司了,你想见他?”
沈艺艰难地恩了声,眼眶突然红了,“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言之棋释然地笑了笑,“没关系。”
沈艺扯了个笑,闭上眼不再说话。
病房里恢复片刻安静,言之棋看了滴尽的药瓶,开口说:“要吃点东西吗?”
沈艺还是没说话,甚至连眼皮也没动一下。
言之棋吸了口气,皱着眉又说:“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下,忍了几天的眼泪从眼角流下,他心想死了也好,至少那地方还有他的宝宝。
言之棋收住声,握住他的手,“要是宝宝在另一个世界知道他的爸爸这样,他一定会也会难受的。”
提到孩子,沈艺哽咽出声,这几天所有人都可刻意不去提孩子,可他知道,孩子不会再回来了!
用纸巾替他把眼泪擦掉,轻声道:“养好身子,以后还会有的,要是想哭,就哭出来吧!”
“呜……”沈艺咬着被子哭出声,缓缓睁开眼,眼泪瞬间像水一下流得更多了。
言之棋倾身抱着他,“哭吧!”
沈艺抓着他的衣襟,呜呜地像个孩子一样哭了出来,再也不管是何时何地,他只知道心里难受。
陆丘寒提着粥站在门前,把前来看望沈艺的父母和姐姐挡在外面,隐隐约能听到沈艺的哽咽声,胸口像裂开似的。
沈艺哭了好久,眼睛都有些红肿了才慢慢停去,言之棋的衣襟湿了一大块。
“谢谢。”沈艺心情好了点,见言之棋胸前湿了一片,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
“哭出来会好受点。”言之棋笑了笑,又问:“想吃东西了吗?”
“恩。”他已经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只想跟着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