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长期这样惯性发烧是很危险的?这次你说什么都要跟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卢卡斯难得对他冷了脸,桑禾便沉默下来。
“算了,等身体好些再说,”卢卡斯看着桑禾惨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也说不下去重话了,只是沉默下来拿出刚才路上买好的食物,“先吃点东西吧。”
桑禾一见吃的便又眯眯笑了起来,他一天没吃饭也是真的饿了,虽然还病着,但是仍旧吃了不少。
芭芭拉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几天吧,老板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
桑禾的病在芭芭拉的严格监督和卢卡斯的专业的照料下很快好了起来。
其实桑禾这这病虽然常常来势凶猛,但是常常去得也快,倒像是真的跟着桑禾的心情在变化一般。
其实卢卡斯那天说的话桑禾并非没有听进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着不大不小的毛病,从七年前离开家,到一年前离开顾名琛,这些人和事留给他的,不至于死,但是却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血里,像瘟疫一样跟随着他。
桑禾是惜命的,他也知道早早去医院检查出病因对症下药的好处,可是他心里却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这病多半不是药能治好的。
桑禾在家躺了两三他便继续去上班了,出乎意料地,老板竟然没说什么。
桑禾打工的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位德国中年大叔,他刚刚来这家咖啡厅的时候,老板是极其不待见他的。
一个来路不明的亚洲男孩子,又长得瘦弱,实在是不像能干活的人,但是当时店里又急需人手,便勉为其难把桑禾留下了,后来倒是发现,这个亚洲男孩似乎很讨客人的的喜欢,虽然他的德语说得烂极了。
桑禾就是这样在这里留了下来,拿着微薄的一点收入,租了一间窄窄小小的房子,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
转眼间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卢卡斯又提起了去拍卖会的事情,说到拍卖会桑禾就难免想到过去,但是他仍旧心痒,即使买不起,也想着去看看那些个宝贝。
这次的拍卖会放在了柏林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听说是德国一个很有名的珠宝品牌发起的,这个牌子在德国做了很多年的珠宝首饰,因此这次拍卖的东西里的确有不少桑禾感兴趣的玩意。
卢卡斯和桑禾坐在偏后的几排,幸好这个宴会厅也不算很大,所以看得也倒还是很清楚的。
桑禾坐在座位上看着不远处坐在头排的客人愣了半天,从前他也常常坐在第一排,嘻嘻哈哈地笑着窝在顾名琛的怀里,看上什么宝贝了,搂着男人的脖子撒撒娇,或者不撒娇,男人就会二话不说地帮他拍下来。
“桑禾,桑禾……”
直到旁边的卢卡斯轻声喊了他的名字,桑禾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此刻发起人正在台上讲话,对方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桑禾的德语水平虽然日常交流勉强可以,但是偶尔还是有些听得不是很懂,只能大概听出发起人介绍了自家公司的历史,并且感谢了这次合作方的光临。
一阵掌声过后,发起人下台就坐,桑禾顺着那人落座的地方看去,见他与坐在旁边的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交谈起来。
隔着层层人群,桑禾一个恍惚,竟然莫名觉得那个像极了顾名琛。
只是他这个想法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晃便又立刻被自己否认了。
桑禾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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