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岁多的时候。”祁山回忆了一下,“我修车的时候他成天在旁边看,有时候还会比着画。我无聊就翻了一下他画的东西,一看全都是这种图。”
宣宣班上的同学画的是火柴人,他画的却是人体各种器官,内脏。
别人画简笔画的小房子带俩烟囱,他画的是房屋结构。
当时祁山看了心情莫名有点复杂,以为他有问题还特意去带他看了心理医生。
“小天才。”沈昼捏了捏宣宣的脸蛋儿说,“小灯泡,我要做你的腿部挂件。”
宣宣瞥了他一眼说,“你可拉倒吧。”
“跟你哥学不着好。”沈昼没忍住笑,小奶音偏偏要用嘲讽的语气跟他说话,反差有点儿大。
“正好,不要了,你把他弄走吧。”祁山突然来了句。
宣宣当时觉得瞬间天都塌了,用一脸怀疑人生的看着祁山,大眼睛瞪得滴溜圆。
“没,哥哥逗你玩呢。”祁山看见了立马改口,温柔道,“宣宣乖。”
宣宣努力抿了抿嘴角,坚强的点了点头说:“好。”
沈昼没忍住笑了,心想别人家的弟弟为什么就这么可爱呢,他妈妈给生的那个小混血,看见他就跟看见仇人一样。
祁山这边把摩托车所有零部件都给检查了一遍,把螺丝起子往地上一扔说:“你这车不错,每8000km做一次保养,骑个十来年不成问题。”
沈昼抬头看了他一眼:“你那车需要检查吗?”
“压根不需要。”祁山抄着兜说,“我跟它熟得要命,螺丝松了一个我都能从声音听出来。”
“成,那我走了。”沈昼拍了拍他的肩膀,跟宣宣挥了挥手说,“小灯泡,哥哥走了啊。”
“拜拜吧您嘞。”祁山冲他挥了挥手。
刚推着摩托车走了两步,沈昼就又退了回来,搂着祁山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边。
“怎么了这是?”祁山问。
“忘给钱了。”沈昼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皮夹,抽出来一千块钱塞到他手里说,“给。”
“检修不用钱,这些零部件压根没换。”祁山不动声色的给他推了回去。
“以后我肯定也要麻烦你,这些钱权当是我存你这儿的吧。省的以后再掏。”沈昼塞到他兜里说。
让来让去的没意思,祁山想了想觉得也是那么回事儿,于是就收下了钱。
“你等会儿,我给你写个条儿。”祁山拽着他不让走,撕了一张纸,规规矩矩的写了个收据。
他的字很工整大气,是那种很好看的行书。
以前沈昼也练过书法,在院子里像模像样的握着毛笔,横竖撇捺,一笔一笔的描着红帖临摹。可是他太心浮气躁,没能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