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行刑的那天,南山阴,风很大。
于世山站在刑场外看着他,远远的冲他挥了挥手。
洪江也看到了他,但隔的太远,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一声枪响,几只昏鸦,百倾枯木。
于世山低下头,掸了掸烟灰,大衣被风刮的哗哗作响。
…
郊区那套种着草莓的三层别墅,因为种种原因上缴了。而于世山对此并不介意,只对于洋说,他想回家了。
于洋知道他爸还有些存款,也不担心,点头道:
“安顿好了给我说一声。”
于世山瞥他一眼,“你是爹我是爹?”
于洋浅笑着没说话。
“走了。”他拍了拍于洋的肩膀,“逢年过节也回来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嗯。”
熙熙攘攘的火车站,人人都提着行囊步伐匆匆。只有这个男人,居然连包都不背一个,两手揣在大衣口袋里,走的潇洒。
已经不再健壮的背影看起来不羁洒脱,也毫无牵挂。
...
于洋和闻瑾的新房子在酒吧街附近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90多平米,两室一厅,房租不低。
但好在有宽敞的厨房,明亮的落地窗。向阳的卧室,凉爽的书房。
闻瑾提着行李推开门,怔怔看着一室的窗净几明,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我这房子是不是选的还凑合?”于洋狗子似得从他身后蹿出来,欢乐的摇着尾巴。
“...这房子多少钱?”闻瑾的毫无情趣的开口。
“没多少,”于洋放松的倚在他身上,牛气哄哄道,“都说了你老公有钱!”
看闻瑾不说话,他认真了一些,“真的,我的画…其实挺值钱的。”
这话其实不假,毕竟他是美术大家方平的唯一“弟子”。也不知当年洪江用了什么方法让这个不爱名利钱财的老先生答应的。
“行吧,”闻瑾扔下行李,突然撒欢似得朝沙发奔去,“那你养着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于洋倚在门框上,看着在沙发上打滚的人,笑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