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好。
他没有下楼,而是转身走向了高一教学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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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逸风的手刚搭在后门的插销上,身后就贴近了一个人,伸手替他拉开了门。
齐重山。
凌逸风发现齐重山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辨识度很高,很好闻,让人觉得特别踏实,很有安全感。
开始他以为是洗衣液或者沐浴露的原因,还拐弯抹角地问了一下,结果齐重山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惯用的牌子,随便看着买,能用就行,可以说是非常直男了。
“捂着,”直男齐重山把手上的热水杯放到了凌逸风的手上,“刚打的。”
“你怎么知道我手冷,”凌逸风原地蹦了蹦,又把水杯扔了回去,“不行这有点烫。”
“我刚刚看到你搓手了啊,”齐重山说,“顺路就帮你打了个水,反正你等下也要接水的。”
“你刚刚在外面吗?”凌逸风转头看了一下教室玻璃上凝结的雾,目测了一下,齐重山如果呆在教室里,应该是看不清自己的。
“我一直都在啊。”齐重山笑了笑。
我一直都在。
这话如果单拎出来……怎么这么像情话呢。
“我有点儿烦,”凌逸风呼出一口气,“就想蹦蹦,你先回去吧。”
“去操场跑步吗?”齐重山问道,“要不然一起吧?”
“不用,我就在教室外面活动一下。”凌逸风又习惯性地搓了搓手,“来回转几圈。”
齐重山听话地拉开门进了教室,没过多久,却又带出来了刚刚的水杯,上面还加了个可以隔热的棉套,握起来暖和而不烫手。
“你那么照顾我干嘛?”凌逸风接过水杯,有点想笑,“都是男的,谁比谁娇贵啊。”
“我也不知道,”齐重山嘴角勾了勾,带出了不明显的笑意,“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照顾,大概是想把你小时候照顾我的份儿都加倍照顾回来。”
大概是希望你栽种过的情感,能在阳光雨露下破土而出,长出芽来。
在岁月间疯长,葱笼,葳蕤。
填满整个心脏。
“那我也得投桃报李吧,”凌逸风握着水杯,正色道,“马上期中考了,中午晚上去我那儿吧,省点来回时间,多写几题。”
“好。”齐重山帮他把滑下的头发重新别回了耳后,“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