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心中,齐重山就是很适合这种半学术类的职业,能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做医生,一边救死扶伤,一边探究人类终极。
两个人一边忙一边偷空互相看几眼,碰几下,居然有种回到高中时代偷偷摸摸谈恋爱的隐秘的刺激感,两人就这么一直若有若无地互撩到年夜饭,才在大庭广众下收敛了一点。
齐重山真的特意调了一下电视台,看完了叶一鸣他们科室的拜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凌逸风说:“说不定明年就是你们看我了,值班这运气,说不准的。”
“没事儿,”凌逸风安慰道,“年也只不过是一年中被特殊定义的一天,这话是我哥说的,我觉得有点道理。”
“自我安慰的道理吗,”齐重山笑了笑,“我开始还有点担心你没办法接受我的工作,你能接受,我真的很感激。”
“我既然喜欢你,肯定就喜欢的是全部的你啊,”凌逸风很认真地说,“就像你说的,人肯定是有优缺点的,但是如果那个人的优点在你眼里无限大,缺点却可以忍受的话,你们不就很配吗?”
齐重山没出声,只是很踏实地握紧了他的手。
年夜饭上推杯换盏,凌逸风平时不怎么喝酒,但最后还是入乡随俗,尽管齐重山已经提醒了他土酒烈性大,他还是没提防到会这么上头,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走路已经和踩棉花没什么两样了。
齐重山见状,半搂半抱地带他洗完了澡,然后又一路把他护送到了房间里。
“睡吧,”他示意凌逸风先躺到床上去,“我关个灯。”
凌逸风坐在床沿懵了半天,等齐重山帮他把被子掀开了,才晕晕乎乎钻进了被子里。
他很快感受到身后一暖,齐重山的胳膊随之越过凌逸风的身体,揽住了他。
齐重山在他后颈上亲了一口,没出声,很安静地闭上了眼睛。睫毛划过凌逸风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他的手搭在凌逸风的腰际,缓缓前移,呼吸全部顺着鼻腔喷洒在了凌逸风的耳根处,令人浮想联翩。
凌逸风被他反复撩得有几分不舒服,挣扎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委委屈屈的,听得齐重山心头痒痒得不行,又给他转了个个儿,脸朝着自己,在他鼻尖上亲了亲:“要搂着睡吗?”
凌逸风的睁不开了,只能顺着他迷迷糊糊地点头摇头,乖得像只犯困的小猫。
他听见齐重山在笑,又不知道齐重山在笑什么,想了想,也跟着一起笑。
笑总没错。
况且他也真的很开心。
“我从来没有过过这么热闹的年。”凌逸风很小声地凑在齐重山耳边说,“小时候和我哥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人没这么多,也没……没有男朋友,就看他们俩虐狗。”
“以后每年都会这么热闹的,”齐重山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有些心疼地说,“咱们俩给他们虐回去。”
凌逸风听完就继续很开心地笑,齐重山一边笑,一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我去陪我爸他们放鞭炮,你先睡,”齐重山说着就准备起身,“放完我就回来。”
“我也要看,”凌逸风伸手一把抱住了齐重山,“抱我去。”
齐重山拿他没办法,给他披好了衣服,让他乖乖站在廊下,自己马上就回来。
零点的钟声响起,空荡的远山里顿时此起彼伏地响起喜庆的鞭炮声,凌逸风拿手捂着耳朵,一边小孩儿似的跳脚,一边看着齐重山踏着满地红泥从烟尘中钻出身来,鼻尖蹭着一层灰,冲着自己笑。
有些狼狈,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