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想起了这句话,对齐铭也就没什么同情。
但他很好奇齐铭为什么能那么平静地叫另一个人“爸爸”,平静到让他觉得诧异,似乎没有丝毫被侮辱的愤怒。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
还是通过易小琴。
当时易小琴谈下了一笔很大的生意,非常开心,特意带他去了晚宴,他刚到还没多久,就意外地在角落里发现了再次被人欺负的齐铭。
这个人也是奇了怪了,走到哪儿被人欺负到哪儿。
凌逸尘心想。
等他走近了,才听见那些小孩儿在说什么。
他们在嘲笑齐铭是乡下来的野孩子。
齐铭是不是乡下来的,凌逸尘不是很清楚,但听口音的确不是本地人,甚至可以说差得很远,是那种听起来很软的方言,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凌逸尘总觉得有点熟悉。
等他听见易小琴开口的时候,猛然反应过来了。
和易小琴的口音一模一样。
毕竟大厅在举行宴会,角落里的孩子也不敢多做什么,只是嘴上说说,偶尔推搡几把,比起之前的那些暴力行为要好得多。
凌逸尘刚准备离开这里,却突然看到有人往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在周围人的哄笑声中,齐铭依然默不作声。
反倒是凌逸尘有点看不下去了。
这人怎么这么怂。
他发现齐铭和自己对视了一眼,显然是认出他来了,顿时觉得尴尬起来。
每次人家被欺负自己都在旁边看戏,好像不太好。
但人家都这么淡定了,自己总不能替他暴跳如雷吧。
最后两人还是擦肩而过。
当然,凌逸尘要是知道自己以后会疯狂地喜欢上这个人,非得把这群人一个个摁地上碾死不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和齐铭成为朋友的契机,巧合到不可思议。
学校搞什么素质评估活动的时候每个人都得交一张手抄报,又是画又是写,写就罢了,对画,凌逸尘只觉得头大,干脆花钱找人代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又遇到被人围攻的齐铭。
凌逸尘有点懵,他也没想到给自己画画的人居然是齐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