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忙道:“正要告诉姐姐呢,殿下昨日答应我,明日接母后和老太君进宫,到时我派人去请姐姐过来。”
师乔煌心下甚喜,看了眼皇后福了福身子,“殿下。”
她话未说完,却见皇后挥了挥手笑道:“你自去与家人见面便是。”
师乔煌闻言喜不自禁,朝皇后拜了拜,“谢皇后殿下。”
皇后忙让她起来,对师玉卿笑道:“你姐姐与你总是这样多规矩。”
姐弟俩相视一笑,皇后待要再说话,殿外忽然传来內监的通报:“惠妃娘子求见!”
皇后脸色忽的一变,原先的喜悦霎时不见,皱着眉心厌烦道:“她此时来做什么?”
苏锦面色骤然变冷,对皇后道:“殿下,要不要让她回去?”
皇后静静沉思了半晌,摆摆手,“不用了,瞧瞧她今天又耍什么花样,我正愁找不到她的把柄。”
苏锦颔首称是,走出殿外知会內监让惠妃进殿。
惠妃款款走进殿内,低眉恭顺的朝皇后行了大礼,自上次之后皇后对她越发冷淡,连表面那些虚礼都免了,冷冷道:“你起来吧。”
惠妃面色憔悴的站起身,懦懦的点头道谢,扶着喜鹊坐在了椅子上。
“惠妃早晨已经请过安了,此时来有何事找吾。”皇后肃着一张脸,眼神都懒得给她,声音之清冷听了让人寒意顿生。
惠妃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妾身是来殿下宫里找太子妃的。”
师玉卿一愣,心道:好好的她为何要见我?
皇后眉心微蹙,不等师玉卿回复便道,“你找玉卿有何事?若是请安则免了,他是男妻,你是宫嫔无需这些虚礼。”
惠妃低眉顺目摆出一副愧疚的神色,“上次在御花园中只因妾身的任性让太子妃受了鞭伤,心底一直过意不去,但一直碍于太子妃男妻的身份不敢登门道歉,如今听闻太子妃在殿下宫里,妾身在此与太子妃见面也不惹嫌疑,特前来给太子妃致歉。”
惠妃没有说出的实话是,她确实不敢去紫宸宫,不是因为师玉卿男妻的身份,而是不敢招惹贺靖逸罢了。
她不提还好,一提皇后和师乔煌心底都有气,皇后蹙了蹙眉心,“玉卿如今伤势已痊愈,惠妃大可不必耿耿于怀。”
惠妃眼底泛红道:“妾身知道皇后体贴妾身的心意,可妾身因为此事夜夜难安,若得不到太子妃的原谅只能终日郁郁寡欢了。”
皇后厌烦的瞥了她一眼,师玉卿见皇后不开口也不发一语,惠妃心急的瞥了他两眼,朝喜鹊摆了摆手,喜鹊端着方才师乔煌斟给惠妃的茶碗,双手捧着递给惠妃。
惠妃接过茶,缓步走到师玉卿身前,露出一副愧疚难当的神色,朝师玉卿福了福身子,“还请太子妃原谅我的莽撞。”
师玉卿没想到惠妃会对他行此大礼,忙起身伸手要扶,师乔煌先一步将惠妃扶了起来,避免两人之间有所接触。
惠妃点点头朝师乔煌谢了声,依旧端着茶盏,声音中隐隐有些哽咽,那副娇弱的模样看得皇后心底一阵恶心。
“太子妃若真原谅我,请喝我了这杯茶,我也能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