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又道,“惠妃递给我的茶水里有种淡淡的香味混合在茶香之中,我依稀记得这味道姐姐教我识别过,是毒无误。”
师乔煌大失惊色,忙道:“你方才怎么不说出来。”
师玉卿道:“此茶是姐姐斟给惠妃的,我若说了定会将姐姐陷入麻烦。”
师乔煌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道:“是你想得周全,我急糊涂了,可这茶由我亲自斟上,并无他人经手,是何时被人下的毒呢?”
她想了想,对师玉卿道:“你随我去与皇后殿下说明情况,我正好查查究竟是何毒。”
师玉卿点点头,两人刚要起身出去,却见皇后被苏锦扶着走了进来,“玉卿你没事吧,你这孩子怎么不躺着休息?”
两人忙站起身,师玉卿上前将皇后扶到榻上坐下,皇后不解的看着他,“你好些了吗?脸色瞧着比方才好许多。”
师玉卿恭敬的点点头,将茶水之事告诉皇后,又道:“母后,我方才情急之下才装病,让母后为我担心了,还请母后责怪。”
皇后与苏锦听完亦是吃了一惊,皇后听见师玉卿如此说忙拍拍他的手,“玉卿休如此说,多亏玉卿机灵,否则惠妃定会借机诬赖你姐姐有意下毒害她,那事情便会更难收拾。”
师玉卿眼中有忧色,“我就是担心如此。”
师乔煌端着茶碗走了进来,蹙着眉心闻了闻茶碗里的气味,此时茶水已凉,那气味更加明显,师乔煌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确实如玉卿所说,这茶水里有毒,若方才玉卿真的喝下去,只怕不出三个时辰便会中毒身亡。”
皇后心下大骇,大失惊色得拍拍玉卿的手,“亏得我儿机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转念一想,疑惑不解道:“惠妃方才一直站在众人身前未曾动过这杯茶,她斟茶时我也仔细瞧着,她并没有机会动手,这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苏锦也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是啊,奴婢一直盯着惠妃,她不曾打开过茶盖不是她下的毒。”
师乔煌也是困惑难当,“这茶是我亲自斟上的,素来殿下宫里的茶碗都由我与苏姑姑亲自检查,断不会出任何问题,这毒究竟是何时下的?又是怎么下的呢?”
几人被这下毒的时机给困住了,众人纷纷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师玉卿沉吟道:“我依稀记得惠妃进殿时身后跟有一名女官,但惠妃与母后说话时,我却瞧不见那名女官了。”
他此话说的皇后心里一惊,“我说怪不得惠妃今日非要凑近我身前和我说话,她原是为了......”
她话未说完,师乔煌与苏锦各个恍然大悟,师乔煌道:“惠妃故意挡住母后与玉卿的视线,又故作姿态引得众人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是为了掩饰喜鹊下毒的动作。”
皇后点点头,“我就奇怪,她向来心气甚高,今日怎么这么低声下气的给晚辈道歉,原是为了这个。”
皇后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坏在骨子里,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
师乔煌眯起眼睛,愤恨道,“她上次打了玉卿一鞭还嫌不够?如今竟想将他毒死,当真其心可诛!”
皇后冷笑一声,“定不会让她如愿。”
她侧过脸看着师玉卿,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垂了垂胸口道,“是母后不好,不该让你喝那杯茶,若你真有个好歹,我如何向靖逸交代。”说罢想起贺靖逸,眼底泛起红来,心底兀自后怕,她生养贺靖逸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若师玉卿有个差池,贺靖逸只怕承受不住。
师玉卿见皇后一脸愧疚险些落泪,忙安抚道:“母后千万不要如此想,方才惠妃那般姿态,即使母后不说,我也会接过茶碗,再来惠妃手段毒辣,防不慎防,母后又哪里会想到她的女官敢当众人面下毒。”
师玉卿又柔声说了些道理宽慰皇后,将她渐渐劝好了些,贺靖逸一进殿内瞧见的便是这般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