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玉卿嘴角翘起的弧线更深:好期待。
贺靖逸摸了摸他的肩头,拿开他要放进嘴里的酒杯,下巴朝桌上微微移了移:少喝点,多吃些菜?
师玉卿原本想趁他不注意多饮两杯,他酒量尚算不错,几杯下肚也未有醉意,被他拦住只能耸耸肩,点点头:好,靖逸。
说起朝政的事,穆潇一窍不通,也未多问,但见他两人似乎能用眼神交流也是新奇,忍不住出声道,“你俩这眉来眼去的打什么哑谜呢?”
贺明峰听见笑出了声,“他两人用眼神便能传情道意,方才只怕是在聊两人的私心话呢,穆先生习惯便好了。”
穆潇闻言爽朗一笑,朝贺靖逸和师玉卿问道,“当真如此?”
师玉卿笑了笑不回话,贺靖逸点点头,望着他深情款款道,“我与兰君早已心意相通。”
穆潇瞧着两人恩爱开心不已,但贺靖逸接下来的话让他笑不出来,“我犹记得师傅与玄王同样可以靠眼神领略对方的意思?”
穆潇忙摆手,“没有这回事,我那是骂他,他看不出来罢了。”
师玉卿见穆潇提及玄王虽总是在嘴上溢出嫌弃之语,但神情分明十分在意,想必亦是对他有情的。
这么一对欢喜冤家,到让他觉得分外有趣。
太上皇神色不如几人开心,他想起贺靖逸方才所提的朝政之事,皱了皱眉峰道,“我听说前朝传出些非议,有没有事?”
太上皇听元太师提过几次,大约也了解到了些情况,有些三朝元老强烈反对如今帝后同治的状况,甚至多次非议皇后干政,加上贺靖逸登基之后,再次提升了师道然的爵位,将他封为仅在郡王之下的韶国公,又将孟老太君与韶国君公夫人都封为了一等国夫人,更提升了韶国君公夫人母家兄弟侄子的官职,让许多大臣心有不平,都认为若不加制止将皇后赶回后宫,恐会遭遇外戚干政的状况。
好在师道然如今爵位再高也是闲职,本人也极少参与政事,韶国君公夫人母家的兄弟侄子做人低调,做事勤快,甚少与朝中重臣来往,颇为懂得避嫌,给师玉卿省去了不少麻烦。
师玉卿闻言眸中霎时一黯,贺靖逸敏锐的察觉到,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淡淡道,“不过是些顽固保守派,儿臣摆的平。”
贺靖逸想起那些老臣的话便十分不悦,师玉卿是他的夫君,但不是女子,是可以一展雄图的男子,不该拘束在后宫之中。
他为此动过怒,几次想惩治那些人一番,但看在他们是三朝元老,劳苦功高,忠心耿耿,加上师玉卿认为,若因口头上的非议就惩治了他们,恐堵不上悠悠之口,还未更加招来怨愤之言,不若靠他自己的能力去堵住那些人的嘴,贺靖逸赞赏他的心胸和才智,便只对那些人口头警告了几次,但仍让西维门盯紧了那些人。
师玉卿大方一笑,朝太上皇道,“他们认为儿臣作为皇后不该摄政,觉得儿臣只是依附于靖逸,并无能力治理朝纲,但儿臣有信心,自会用成绩让他们信服。”
太上皇听见此豪语,原先的担忧一扫而空,欣慰笑道,“好,男子汉自当如此!”
说着举起酒杯朝师玉卿一抬,师玉卿立即举起酒杯恭敬与他微微一触。
“父皇相信玉卿的才能,希望玉卿能早日摆平那些老学究。”太上皇说罢哈哈一笑将酒一口饮下。
“定不叫父皇失望!”师玉卿掷地有声的答道。
贺靖逸望着他因自信而闪闪发光的眼睛,被他吸引的移不开视线,嘴角带着宠爱的笑容,看着穆潇直点头,心中叹道:
见到逸儿如此幸福,我也可以放心了。
穆潇只在宫中待了两日,便又匆匆离开,按照他的理由,是担心玄王破解之后会寻来,为了摆脱他只得早点离开,免得被他逮到就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