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旁边那织了一半的毛衣,想到她天天戴着老花镜在这里为他织新毛衣,而他却总是跟她说别白费劲,他肯定是熬不到今年冬天的,织了之后也只能烧给他了,薛六斤就觉得自己的确是挺混蛋的。
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戳老伴的心啊。
薛六斤看向薛苹,刚才她也有些扛不住了,还哭得那么厉害。三十好几的人,哭得跟以前几岁的小姑娘一样。看来他是真的伤了她们娘俩的心啊。
“小苹啊,晚点把你妈带回来吧,就跟她说,我以后不会再说那些混账话了。”
“爸?”郑夫人薛苹惊喜地看着他。
之前不管他们怎么说,他就是钻在那个牛角尖里出不来,越说越上火,没有想到现在自己竟然想通了?
薛六斤叹了口气,说道:“姜老弟说得对啊,我六十大寿都还没到呢,没有道理当年打仗多苦多累都不怕,现在还怕这小小的失眠症了!行,这灵芝水我坚持喝,也听你们的,积极点锻炼,以后不抽烟不喝酒,把身体养好!”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正面的斗志了,所以,听到他这么说,郑主席和郑夫人都惊喜得眼眶都泛红了。
郑夫人这一会坚持认为就是灵芝水的功效,现在看那只杯子也越发喜欢。
当天晚上,他们也坚持要在家里做一顿丰盛的,请他们一家三口吃饭。薛苹回家去,把母亲和女儿都接过来了。
姜筱这也见到了那个后来说是被车撞死了的姑娘。
没有想到她竟然跟自己同龄。
郑如画也是十三岁,比她大两个月,长得眉清目秀,温婉可人,家务也是一把好手,一桌子菜都是她们娘俩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