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小子懂什么?严师出高徒,宝珠你是为了教导涛儿成才才会对他严厉。我虽然就涛儿这么一根独苗,心中难疼爱袒护,但是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你不需要担心我这边。”周舒雅连忙对江宝珠解释,生怕江宝珠误会。
之前她也不是没私底下抱怨江宝珠太过严厉,所以她一直咬着牙不敢去看儿子,可是这次看到儿子回来,简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但健康神了,笑容都变得自信了,她心里欢喜的简直没法形容,又加上听儿子说在江宝珠那里,日日喝的粥都用那般名贵的药材心熬制,她这才打从心底里认可江宝珠的做法,对江宝珠的训练方式心服口服。
“夫人放心,我既然接手了,就一定会尽我所能的做好,不然我不会沾手。”江宝珠笑道。
“宝珠,你这次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周舒雅惯会察言观色,发现江宝珠准备了两份礼物,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的确有事,我听闻那些被救出来的女子很多被夫人安置在偏院居住,所以想来看看。”江宝珠道。
“那都是些可怜人。”听江宝珠说起那些女子,周舒雅也是唏嘘不已,“之前有几个当晚被救的时候就投湖自尽,没能全救上来,就那么去了,还有几个家里离这边近些的,打发官差送回家去,结果家里人一听是遭上了这种事,很多人直接把人给推到门外不让进家门的,这些可怜的女人走投无路,也有寻死的,只救回来几个,如今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了,我瞧着她们那生无可恋的模样,唉……”
“我们夫人让人白天黑夜的看着这些人,生怕她们再想不开寻短见,可是,就这么日日看着,还是没了两个人,愁的我们夫人觉也睡不踏实,饭也吃不香的,你说总不能把她们绑起来,天天跟看管犯人似的看着关着吧?就是好好的人天天这样,也毁了。”柳妈妈唉声叹气的道。
“的确。”江宝珠叹口气,“夫人,还是先带我去看看她们吧,我带了些甜点来,听说人心情不好吃些甜点会好些,咱们不妨试试?”
周舒雅知道江宝珠这是给她宽心呢,笑着道:“还是江老板大手笔,这甜蜜蜜的甜品普通人家一年都舍不得吃上一点,你这一下就打包了这么多来。”
“同为女子,当知道身为女子的不易,她们已经遭受了那么多苦难,好歹就让她们吃些甜头吧。若是这点甜头,能唤起她们的生存渴望,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宝珠你说的对。”周舒雅拍拍江宝珠的手背,“跟我来吧。”
那些救回来的女子被安置在邹府的一处偏院里,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足够安静,没有闲杂人打扰,风景也不错。
江宝珠一路走来,发现这里很多丫鬟婆子,来往都极其有规矩,说话也客气不喧哗,脸上也没露出任何嫌弃鄙视的神色,就知道周舒雅对这些女子的安置的确是用了心的,没有敷衍了事。
这一点很是难得,要知道周舒雅这样的大家闺秀,肯留这么多毁了名节的女子在偏院,这在别人的心中简直是不敢想的。
“你们别拦我了,求求你们,让我死吧!让我死吧!”刚进院子,江宝珠就听到里面一阵喧闹,她连忙快走几步,穿过一道拱门,发现几个丫鬟婆子正拼力的拦住一个女子。
那女子发疯似的要往墙上撞,她是真的一心寻死,好几个丫鬟婆子竟然没有拦住她,被她挣脱开,眼看着她就要撞到墙上来个头破血流,周围很多人吓得尖叫,还有些胆小的直接捂住了眼睛不敢看。
可是血腥的一幕没有发生,等她们回过神来,发现那名女子已经被拦住,一名身穿粉色长裙的女子紧紧用一只手就阻止住了那名女子的身体,这一幕让之前那些拼命阻拦的丫鬟婆子傻了眼,在看到周舒雅的身影后立刻跪在地上请罪。
“都起来吧,你们这些日子也劳累了。”周舒雅道。
那些丫鬟婆子个个眼圈泛红,夫人没有误会她们不尽心尽力就好,刚才那女子的力气实在太大,她们是真的没拦住。
“你是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才一心寻死?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死了,就是一尸两命?”江宝珠扣住那女子的肩膀,给她切了个脉,就知道她为何会如此发疯了。
“我除了死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女子名叫苏香草,是临近的清湖县的人,两个月前来这边走亲戚,跟家人走散了,被李三的人抓到,关在密室里一个多月,肚子里的孩子也月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