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处张望着,终于在人群中望见了王秀姝。他扬起笑意,用口型默默念了几个字。
王秀姝看得真真切切。他说的是:等我回来。
我等你回来。王秀姝在心中默默念叨着。目送阮天祁的身影渐行渐远。
阮天祁虽然出征远去,但侯府中王秀姝却落了个清闲。
经闹鬼一事,柳氏落了病根,整日躺在床上靠着那药物续命,王秀姝寻了个日子去往赵国公府看望赵老夫人,见王秀姝前来,赵老夫人甚是欢喜,拉着王秀姝的手连连问候。
一会儿嫌王秀姝瘦了送了些雪莲补身,一会儿嫌王秀姝的脸色惨白要她在赵国公府小住几日。
“老夫人怕是想着方儿要留大少夫人呢。”赵妈妈在一旁打趣道。王秀姝谢过赵老夫人的好意,今时不同往日,她身为平南侯府的掌事之人,自然不可在别处过夜,否则就失了府中的规矩。
赵老夫人意兴阑珊,连连叹了几口气。在赵府中用了午膳又与赵老夫人闲聊了好一会儿王秀姝才回了这晴风院。软垫还未坐热,红袖端来去暑的冰镇梅子汤前来在王秀姝的跟前道:“夫人你去了好久,今儿老侯爷在府中可是生了好大的气。”
“出了何事?”王秀姝喝了一口梅子汤,只觉一阵酸甜爽口,不由得扬起笑意。
“侯爷今儿又去了鹤鸣堂求见老侯爷,要求老侯爷允许他册封二少爷为世子,被老侯爷驳回,好像侯爷与老侯爷斗了气,侯爷出那鹤鸣堂时脸色十分不好。”
这阮居安于阮天铭的心思王秀姝自然知晓,阮天祁先领旨出征,如若凯旋亏来肯定是会受封官职,这阮居安向来对阮天祁有着敌意,不似父子更像敌人。当然要趁着眼前这当口将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阮天铭封为世子。只怕这次被老侯爷一口回绝阮居安是不会死心的。
如王秀姝猜测的那样,阮居安愤然打碎手中的茶杯,他就不明白了,现在他才是平南侯府中的侯爷,凭什么事事都要听老头子的话。
身旁的阮天铭见父亲正在气头上,并不劝慰,而是在一旁煽风点火:“父亲,爷爷真是糊涂了!他到底在犹豫什么?我是这府中的嫡子,这世子之位不传与我还要传给那个外人?”阮天铭口中的外人正是指软天祁。
“我不会让他这么做!现在平南侯爷是我!阮居安!”阮居安早对阮战临心生不满。
阮战临曾说过,他戎马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生了他这么个混账儿子。
这句话如同尖刀,斩断了阮居安对阮战临的尊重与敬仰。现在对于阮战临,阮居安只有怨恨。
他未经过自己的同意将他那所谓的儿子接入府中,他视阮天祁为眼中钉肉中刺看哪哪不顺眼,他又怎会让阮战临将世子之位传给他突然蹦出的对他并不尊敬的不孝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