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夫人,”红袖扬起笑容,她的瞳眸已经被泪水沾湿,她叹息一声,“能伺候大少夫人是我与绿荷姐姐的福分。”
“傻丫头。”王秀姝知晓红袖心中所想,她轻轻一笑,伸出手拍拍红袖的肩,“去将雀生唤来吧。”
红袖点点头,走了下去。
长亭内,王氏呆坐在石凳之上,手中的黑子长久未落下。她的心中久久不能安平,她长叹一声,望着亭外的湖水,现在的她不想再在这里长留。那日她唤人将昏迷的绿荷丢入荷塘之中,荷塘水虽浅,却也足让昏迷的绿荷丧命。
当时的她太过慌乱,如若绿荷好生生的落入荷塘之中,那她怎会丧命呢。王秀姝并非愚昧之人,她定是知晓绿荷是被人所害。绿荷的额头还有被她用石头砸出的大坑,她不信王秀姝不会注意到。
可是王秀姝却派人与老夫人讲,绿荷失足落了水,已然丧命。如此更令王氏心中难以安平。若是王秀姝如实禀报老夫人,老夫人定是会草草了事,此事会就这样过去。绿荷虽是老夫人送与王秀姝的丫鬟,但丫鬟终究只是丫鬟,老夫人又如何会在意。
王秀姝并未禀告老夫人,这令王氏不禁会想是否是王秀姝派人暗中调查此事。王氏长叹一声,她的愁绪全然写在脸上,一旁的玉氏有些不明,轻声开口:“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王氏摇摇头,将手中的黑子落入棋盘之中。站在二人身旁的阮紫烟与阮碧瑶静静的看着二人下棋,阮紫烟的眉头也未有舒展,昨日她远远望见锦王世子与阮玉琴。与前日不同,昨日的锦王世子对阮玉琴神情温柔了许多,从他的眼神里阮紫烟看见了欣赏。
虽然阮碧瑶劝慰阮紫烟,以阮紫烟的容貌定是会让锦王世子回头。她只是缺一机会。可阮紫烟却觉得这机会恐怕难以回来。
“你母女二人究竟怎么了?怎么都愁眉苦脸的?”玉氏嗤笑一声,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王氏,又看了看阮紫烟,“我记得后日就是妹妹的生辰吧?妹妹准备如何做?”
“与往日一样,与府中众人一同团聚用膳。”王氏回道。她的计划没有与玉氏讲过,玉氏与她交好不过是看在她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千金,对她全然构不成威胁。
“今年不想些新鲜的?”玉氏却是问道,“比如唤来些戏班子来府中唱戏,老夫人与老侯爷不是最爱看戏了么?”
“可是现在掌权之位在大少夫人手中,她又如何能为我去请戏班子,我不过只是府中的四姨太罢了。”说罢,王氏叹息一声。
“如何不能?”玉氏问道,“妹妹,待会儿咱们就去与老夫人说道,妹妹的生辰今年咱们就热闹的过,我看现在老夫人对那王秀姝的态度可是不同往日了,老夫人定是会同意咱们的。”
王氏思考了一会儿,答应了。的确,她的计划更热闹更是能隐藏好。王氏取出黑子,在棋盘上一落,便是吃去了一大半玉氏的白子。玉氏摇摇头,轻声叹息:“果然论起棋艺我还是比不过妹妹呀。”
“姐姐过奖了。”王氏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