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事,这几日谢谢你对咱娘两的照顾,咱娘两明日就要回乡下了,这一点薄礼还请府上贵人下。”谢寡妇将一箱谢礼交与张管事,张管事接过,他瞧着这木箱子,这木料定是用了金丝楠木。那雕刻的手法巧夺天工,双龙戏珠的图案栩栩如生在木箱之上。
这箱子沉甸甸,里面定是放了不少好物。这箱子谢寡妇自然是出不起的,想来也是王秀姝交与她的。张管事手上一僵,面色阴沉下来。他原本将谢寡妇与谢祖荣唤到京城,为了给平南侯府与王秀姝一个下马威。平南侯府中的老夫人是一个保守的女子,她怎么可能知晓王秀姝是二嫁身份而不勃然大怒。
难道这老夫人早已知晓此事?王秀姝让谢寡妇与谢祖荣来柳府,目的一目了然,她摆明着是想要告诉他们,她并不在意此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管事,有件事我想与你单独谈谈。”谢寡妇搓搓手,目光瞄向一旁的红袖,红袖会意,与张管事行了一礼后便走出前厅。张管事知晓谢寡妇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此时面上却有几分不快,此事根本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反要给这婆娘这么大一笔银子,张管事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黄金一事我答应你的自然会给你,但只会给你十两黄金。”张管事道。
谢寡妇听张管事如此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这不是早就谈好的么?你现在这是做什么?说话不算数了?”谢寡妇问道。
“不算数又如何,你区区一个乡下妇人难道还要告我不成?”张管事冷哼一声,现在的他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想理会此人。当初给她的承诺只是口头之约,并没有白纸黑字。这黄金一开始张管事就不打算给。
“你要是不给!我就告诉秀姝是你让给我来京城的,你不就看我是乡下来的欺负老娘么?老娘哪里这么容易被你欺负了去的!”谢寡妇冷哼一声,干脆坐在地上。谢祖荣见自己娘亲突然席地而坐要耍无奈,心中却是汗颜。
王秀姝给他二人的黄金已有百两,柳府给还是不给对于谢祖荣而言都没有差别。但柳府人大势大,她娘亲只是一乡下寡妇,怎能与京城大户人家抗衡。谢祖荣将谢寡妇从地下一把拽起,谢寡妇正想挣扎,谢祖荣在谢寡妇耳畔道:“娘亲,这里不是小牛村。”
谢寡妇愣了愣,她这才反应过来。平时在乡下耍泼习惯了,不由自主就将自己耍泼的本领展示出来。她瞧着脸色阴沉的张管事,尴尬的咳嗽两声:“如此十两十两就十两黄金吧。”
“一两黄金。”张管事道。
“你!”谢寡妇咬牙切齿,这张管事未也欺人太甚。但她又能如何,她在如何嚣张也不敢在此人面前嚣张。她知晓,只要张管事招一招手,便有无数人来将她拦下。谢寡妇咬着牙,正想说什么,胸腔之中却是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她忍不住剧烈咳嗽,血花从嘴里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