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琴低垂下眉头,她叹息一声。若是她说她不在意,君荣琨真的就不娶了么?怎么可能。
阮玉琴抬头,望着君荣琨道:“我不知道。”是啊,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该在意还是不在意。阮玉琴从小到大早已习惯瞧着别人的脸色行事。若是别人不开心了,她便会退让。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从小到大都是,如今君荣琨问她这些,她反而不知该如何回答。
君荣琨望着阮玉琴,微微叹息一声,道:“我真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我也不明白你的心头到底有没有我!”
说罢,君荣琨转身离去。阮玉琴怔怔的望着君荣琨离去的背影,她心头有些后悔了,刚才是不是应该与君荣琨说,说自己其实并不想要他走,说自己的心头是有他的。不想要她娶妻?
可是她说这些又能有什么用呢,难道真的能阻止君荣琨不可。阮玉琴低垂着头,伤心的哭了起来。
半晌之后,阮玉琴突然听到一声叹息:“原来你在这里过的日子,也是这般的苦啊。”
阮玉琴回头,她望着娘亲时,心头微微一怔:“娘!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我从哪里进来的并不重要,玉琴,我问你,这些事情你为何都不与我说!”娘亲说着,目光冷冷的望着阮玉琴。
阮玉琴咬着唇,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话。
“我刚才瞧着你的目光依稀觉得很不对劲,玉琴,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你今日告诉娘亲,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玉琴咬着唇,她道:“娘亲,玉琴错了,玉琴的确是隐瞒了娘亲许多事情,玉琴不知该如何与娘亲解释。娘亲,玉琴其实……其实过得并不好。玉琴的日子很是苦,但是玉琴不敢与娘亲说……害怕娘亲为玉琴担心。”
“玉琴,你这个笨蛋,你以为娘亲会在意这些么?娘亲想要的是玉琴你真的过得好,你若是过得不好,这些话对娘亲而言自然成了虚话!玉琴,既然如今夫家对你不好,你要不要跟随娘亲离开?”
阮玉琴怔怔,不可置信的望着娘亲。跟随着娘亲离开,这是什么意思?
“玉琴,娘亲其实一直都瞒着你,娘亲并不是大庆的人,而是金魏的人。以前来平南侯府为妾只是做探子罢了。如今幸得将军夫人帮助,娘亲已成了自由之身,玉琴,娘亲问你一句实话,你要不要跟娘亲走?”
阮玉琴不可置信的望着娘亲。她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娘亲是金魏的人?如此怯弱的娘亲竟然是金魏的人。阮玉琴望着刘氏,目光很是惊诧。
“娘,你知晓你在说些什么么?”阮玉琴问话道,“你怎么可能是金魏的人!大嫂知晓这件事情么?”
“她是知晓的,玉琴,你别怪我们瞒着你,这件事情我本就不想让你知晓,因为当时娘亲还是奸细,所以娘亲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如今不一样了,”刘氏道,“玉琴,娘亲如今可以保护你了,只要你愿意,娘亲随时都可以带你离开。玉琴,咱们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么?咱们再也不要回来。”
阮玉琴咬着唇,她仍是不敢相信刘氏的话。这……这太过匪夷所思了。他们都知晓这件事,只有自己瞒在鼓里,这算什么。
可望着刘氏的面容,阮玉琴却不敢去埋怨刘氏。阮玉琴知晓,这么多年来刘氏过得也很是不如意。自己的娘亲过得比自己苦闷多了,阮玉琴如何舍得去责骂自己的娘亲,为何要欺瞒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