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嫂子摆摊,林雨时就过去跟谢瑜扬说起了买院子的事情。那院子说是闹鬼,两个人商量后都觉得不太信,不过这事儿还是可以找人再仔仔细细打听一番。
谢瑜扬有位同窗就住在那附近,林雨时与他说了之后他就匆匆去寻那位同窗。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林雨时这才舒了一口气。
谢瑜扬看着模样清冷,却难得脾性颇好,不管她要做什么十有八、九都是持支持的态度。这般信任和纵容,倒是让她做起事情来更三思而谨慎了。
如今她可不是一个人打拼了。
这般想着,她帮忙擦板凳,手下抹布擦过凳面突然发出一声“刺啦”声,之后她就觉得掌心一疼。
“啊——!”林雨时一声痛呼,抬手就发现掌心一道划痕,鲜红的血水从里面渗了出来。看着掌心那一道渗出血丝的红线,她倒是没有觉得多痛,只是——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掌心划破了?”李嫂子听到声音立刻转身看过来,一见林雨时的手立刻叫了起来,“不是擦凳子么,怎么就……”
是啊,好好的凳子怎么会就这么划破了她的掌心呢?
林雨时拿出帕子握在掌心,低头看向已经被划破了的抹布。李嫂子捏起抹布,两个人蹲下去就看到了一个钉子的尖儿露在了外面,因为划破了林雨时掌心的缘故那钉子尖儿上带着明晃晃的血滴。
“这是——”李嫂子搬起凳子反过来一看。林雨时眼神顿时冷了起来,“这是有人特意钉上去的。从背面钉上去,露出个尖。要是有人坐上去……”
李嫂子迟疑了下,带着不敢相信的语气。
“这是……田三家的人做的?”东西在田三家放,除了他们的不可能有别人。“这是为什么啊?”
“是啊。”林雨时握着手中的帕子,“要说是记恨我拒绝教他们做凉皮的话,之后我们就拿东西走了,他们根本就没机会在凳子上动手。要不是的话……”
怕是有钱买了他们,故意针对他们这小吃摊了。
而田三家会在今天贸然开口想要学做凉皮,怕就是为了这枚钉子。他们知道,这钉子一旦被发现,撕破了脸皮之后他们怕是再没有机会了,这才冒冒失失地开口。
林雨时咬着下唇,掌心的伤不重,这会儿血已经止住。只是,她心底的恼火却是无处发泄。田三一家这般做,无非是见利忘义。而有人会针对她这个小吃摊,也无非是眼红和嫉妒。
今天这个结果,说白了就还是因为她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这不过是个小吃摊。纵然由着衙役们照应,有谢瑜扬这个禀生在,可对有些人来说这也不算什么。
小吃摊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林雨时手受伤的缘故,李嫂子就让她在一旁歇着,一个人忙得团团转。林雨时坐在一角看着摊位上来来往往的客人,抿着唇脑子里转了无数的念头。
谢瑜扬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回来,林雨时一见他就立刻迎了上去。
“如何?”
谢瑜扬正要说话,就看到了她受伤绑起来的帕子。他猛然伸手抓住了林雨时的手腕,把手拉到跟前一翻就露出了她掌心里透着一点点血色的帕子,“这是怎么回事?”
少年的脸色阴沉,语气中透着冷意。
无关俊秀,脸上似乎还有些许婴儿肥的少年下巴紧紧绷着,拉着林雨时的手腕一并到桌前坐下。他伸手小心翼翼解开了帕子,露出了掌心那一道细细长长的红线一般的伤痕。
林雨时看着脸色阴沉的少年,虽然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人,此时也不由勾了勾唇角露出些许笑容。
“不过是些许小划伤,过两天就好了。”她轻轻抽了下手,谢瑜扬却一把握紧了她的手腕,沉声道:“涂药了吗?”
“这点小伤,再说血都已经止住了。”林雨时不是特别在意,这点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我之前去对面酒楼借了一点烈酒已经涂过伤口了。”
用烈酒给伤口消毒?
谢瑜扬抬头看了林雨时一眼,垂下眼帘重新帮她把帕子绑上去,又重新问:“掌心怎么会受伤的?”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
林雨时自然不会瞒下这桩事情,当下一五一十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还把起出来的钉子递给谢瑜扬看。谢瑜扬眉头紧皱,除此之外脸上没有半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