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时没想到他会先问自己的想法,一愣转而笑着道:“我倒没有觉得辣椒非要掌握在我一人手中。这东西也只是因为是调味品的缘故,才没有被多少人注意到。”
关于这方面,她还是很清醒的,不管是辣椒、番茄还是孜然等香料,她都未曾想过要一人独占。
听出林雨时并没有抗拒跟承侯爷合作的意思,谢瑜扬这才道:“这位侯爷,我曾经与他见过几面,此人倒是颇知道一些分寸,做事不会太出格。”
林雨时闻言大喜,觉得自己对承侯爷之前的判断倒算是正确。
谢瑜扬就挑着承侯爷的一些事情跟林雨时说了,比如他后来被新君重新提为承郡王的事情,还有他这人喜欢听戏,曾经在京中为一个梨园的戏子赎身。
林雨时听得津津有味,只到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听闻现在戏园都不女弟子,说是怕惹来祸事。”林雨时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谢瑜扬,“那承侯爷给赎身的戏子是——”
谢瑜扬没有想到他这位娇妻平日里什么都不上心,偏偏这个时候机灵了一把。
一时间他都有些难堪,又不愿意糊弄林雨时,半响才含糊地说了一句:“没错。”
林雨时忍不住轻轻啊了一声,听得谢瑜扬一颗心都发颤了,就怕他这位娇妻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幸而,林雨时只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就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了。
对于辣椒的生意,夫妻两人既然意见达成了一致就不会再拖拉下去。不过五六天的功夫,李亨就又匆匆从稜县赶了回来。
他一进门就先笑,跟谢瑜扬亲热地打了个招呼,说起上次来的不巧没见着谢瑜扬。
谢瑜扬也笑着应酬了几句,三人并不提正事,反而是在庄子里转了一圈。顺带又去看了土豆地。
大半个月过去,土豆已经长出了嫩芽,绿莹莹地看着格外可爱。一旁种的旁的菜也都初具模样了,林雨时也顾不上李亨,热情的给谢瑜扬介绍了这些作物。
顺带还说了这些东西怎么做好吃。
谢瑜扬听得饥肠辘辘,觉得晚上能多吃一碗饭。
这次派人去稜县请李亨,林雨时顺带就让丁幺跟着回了柏杨村,把其中一部分已经育苗的土豆运回去种在柏杨村的庄子里。
晚饭因为李亨带过来了不少食材,所以格外的丰富。
林雨时甚至开了一小坛子杨梅酒,喝得李亨眉毛都要飞起来,非要林雨时多送他几坛才好。
林雨时只偶尔喝酒,酿酒的时候又因为各种水果繁杂,所以每样都不多,哪里舍得送李亨,更别说是几坛了。
李亨见状咬牙厚着脸皮把那一小坛的酒喝去了大半,微醺着被人给扶回了上次住的小院子里休息。
这几天紫鸢彻底老实了,完全不在林雨时面前出现。一时间,林雨时完全把这桩事情给忘记了,等到后半夜夫妻两人重新洗漱了躺下,她才猛然抓住了谢瑜扬的胳膊。
“大哥!那小院子里还住着一个紫鸢呢!”
虽然说计划把紫鸢送给李亨了,可这么把两个人安排在一个院子里怕是不太合适。
谢瑜扬闻言眉头皱了皱,翻身把林雨时搂入了怀中,低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若两个人别无想法,自然会互相避让开。
那是个院子,又不是只有一间卧室。
若是李亨想要强行做什么,只要紫鸢求救了就定然不会出事。
林雨时忘记了紫鸢在那个院子里,他可没忘记。之前就一直让人守着呢。至于两个人互相有意,水到渠成的事情,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瑜扬把情况一分析,林雨时只觉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心知这样不对,可是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最后,她只能在谢瑜扬肩膀上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下了。
第二日,谢瑜扬就把李亨给请来。
他亲自作陪,林雨时跟李亨商讨起辣椒种植的问题。辣椒想要在柳城种植并非是只给种子就可以的事情,林雨时这边还要送过去几个擅长种植辣椒的农户。
要选定多少人过去,这些人的身契该怎么算。甚至是日后辣椒的入,还有火锅底料的方子都是要一样一样商讨的。
林雨时虽然大方,却也不会愿意被人当做傻子。因此,桩桩件件从早上讨论到了暮色降临,李亨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苦笑着道:“县主可要管晚饭才是。”
林雨时自然不会小气到不管晚饭,更何况中午因为商讨的缘故,他们也是随便吃了些东西。如今,几人都饿得饥肠辘辘,林雨时虽然要管饭却不想下厨,干脆就让巧雨给安排晚宴。
既然称得上是宴了,巧雨也不能对付了事,只好叫上张淼帮忙,两个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神,倒是整治出了四凉八热外加一甜一咸两份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