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向比我聪明,功绩权谋均在我之上,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走这条不归路。”旭凤言之凿凿。
“我问心无愧。”
“润玉,我本来对你寄予厚望,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不忠不义的谋逆之徒。今天众仙家在此,铁证如山,若不惩戒你这个谋逆之徒,如何向六界交代。”
旭凤一听这话赶忙给润玉求情:“父帝,润玉虽铸下大错,但幸而未酿成大祸,还请父帝宽宏大量,饶恕兄长。”
“无需多言,众天兵听令,速将这不忠不义的畜生押往毗娑牢狱。”
天兵才踏出一步,便被润玉凛冽的眼神给吓得不敢动了。“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又有何权利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天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润玉转向旭凤,“而我的兄弟,却一心想着夺我妻子,这世人都说天上才是最好的地方,可殊不知,这里才是六界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
“住口。”天帝一拍金銮扶手欲起身呵斥,岂料,还未站直身子便突如其来踉跄跌回座椅之中,方才回神,瞠目惊怒叱润玉:“你说,你这个畜生刚才…刚才给我喝了什么?”
润玉不紧不慢道:“不过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
“你!……”天帝睚眦崩裂,气极无言。
月下仙人一把搀扶住天帝,愤怒望着润玉谴责道:“润玉,我素知你心机深沉,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做出来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也许是被自己的叔父如此斥责,润玉忍耐了那么久的怨气终于爆发了,连声线也提高了不少,语气中满是愤慨。“心狠手辣?天帝当年屠戮兄长,又纵容废天后杀害花神,辱杀我母,覆灭我龙鱼族之时,难道就不心狠手辣了吗?”
“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彰,终有轮回罢了。”
天帝德行有失,众仙早已不满许久,如今润玉的一番言论让众仙家纷纷点头,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所做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旭凤仍然执迷不悔地说道:“你即便心中有恨,可父帝对你同样有生养之恩。”
“成王败寇,何惧一死。”润玉已经连眼神都不想给他了。
天帝手一挥,“还不将夜神,押解下去。”
可等了片刻都仍然无人动手,此时穗禾站了出来,“天帝及废天后德行有失,德不配位,如今,夜神殿下敢冒六界之大不韪,将天帝罪行一一披露,实属天界之幸,如今天界正是破旧立新之际,我等愿拥立夜神殿下继承帝位,荡清六界乱势,重立天界威名。”
“穗禾,你…”旭凤满脸不可置信。
随即太乙仙人为首的一众仙家以及天兵都跪地喊道:“我等愿效忠夜神殿下。”
“你,你们…你们竟敢背弃于我。”天帝简直不可置信。
“天帝与废天后残暴不仁,满天神佛皆有怨恨,火神殿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来人,将火神一众人等拿下。”
刹那,一呼百应,众人冲向在座诸神,欲擒拿众仙以作人质,在座之人多为文仙,自然抗不过这蛮力天兵,一时慌乱。
须知,凤凰又岂会无备前来。但见他眸光一闪,一声屠火令下,殿外涌入数倍于方才之兵以遏制夜神叛乱之属,一时间,觥筹交错的喜宴变作刀光剑影的沙场。
太乙仙人本想制住天帝,不曾想旭凤的寰帝凤翎竟在月下仙人手中,有寰帝凤翎在手,太乙仙人也奈何不了他们,只得安排天兵看住他们。
此时润玉与旭凤也打了起来,太乙仙人一挥长剑过去正想偷袭旭凤,怎知一边的燎原君发现竟以身挡剑,旭凤看见燎原君为他而死,一时怒火攻心正要使出琉璃净火,岂料身上突然挨了一刀,那刀刺中的正是他的内丹元所在。
一旁围观的穗禾也是一怔,虽说早已知晓剧情,但此时亲眼看到锦觅杀了自己所爱之人还是不由地为她感到痛惜,这陨丹真是害人不浅啊。
旭凤转过身来,看到刺自己的竟然是锦觅,心中悲凉,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断断续续地问道:“你可曾…爱过我?”
锦觅眼神冷漠,看都不看他一眼,任他滑落在地,嘴唇微动,吐出两个字:“从未。”
这两个字让旭凤心如死灰,而他确也支撑不下去了,一下子躺倒在地闭上了双眼。
天帝看到旭凤死了,双眼通红,嘴里念道:“大儿九龄色清澈,秋水为神玉为骨。小儿五岁气食牛,满堂宾客皆回头。”
没多久锦觅也摔倒在地,待旭凤魂飞魄散后她突然悲痛地喊道:“凤凰…”,而后嘴里吐出了一粒丹丸便晕了过去。
天帝眼见旭凤已魂飞魄散,“润玉,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旭凤…”言罢便拍案而起化作真身飞向了空中。
“太微…太微…”月下仙人在原地高声大叫着。
天帝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跌落地上恢复了人身,只见他好似瞬间苍老了一般,口吐鲜血,只来得及与月下说了句:“旭凤…救他…”便也跟着魂飞魄散了。
月下仙人哭嚎着,“你这是何苦啊你。”
殿中的打斗在旭凤身死的时候便已停止了,那些旭凤的部下见自己跟随的殿下已然身死,也都纷纷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