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与我有一丝毫瓜葛,连多说一句都觉得是废话。
他看着手上的蓝色便利贴,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他的背影,略显孤寂。
寂静的病房内,他无声的叹息,仿佛回忆起了什么……
安锦鲤丝毫提不起力气,扶着医院浸了消毒水味的白墙亦步亦趋地走着。
她从兜里掏出了仅有的20元打了去南城一中的车。
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这大病初愈的感觉,她却莫名的想见暮念,似乎忘记了不久前的重创。
安锦鲤守在南城一中校门口一边,那是个不起眼的角落。
这是她平时等他时最常的蹲点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
像她这样不冷不热的人,竟也会害怕别人的目光。
每次暮念来都会邪魅一笑站在她面前,她欢快地从地下站起来,拉着他的手仰着头朝人群走去,接受着那些人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
或许在暮念身边的她,会不自觉地变得明媚张扬起来。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呢。
学生很多,临近放学的点,人潮拥挤淹没了她的清冷淡漠。
不过,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的暮念。
他身着整洁的白色衬衣,普通的蓝色校裤,最下面的两颗纽扣没扣住,风吹过衣袂飞扬。
他笑得腼腆,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是她从来没见过的羞涩,仿佛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少年,与她在一起时完全不同的模样。
她的少年,此时手上挽着另一个女孩,她笑得明媚,不染纤尘,不谙世事。
他们是如此相配,以至于安锦鲤都无法反驳他们不能在一起的理由。
她无力地垂下了眼眸,一颗晶莹的泪便轻巧的滑过嘴角,又咸又湿,好久没尝过泪的滋味了。
原来竟是这么苦涩。
她以为她可以淡漠到从此不流一滴泪,麻木到不动一次情。
十六年来第一次如此伤心,连父母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过的感觉,是因为她跟父母本来就不是很亲近吧。
她任由脸上的伤疤被风肆虐,任由它撕心裂肺灌入,任由苦涩蔓延全身。
脸上依旧云淡风轻,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
不在意,便没有失去。
身后是别人的欢声笑语,甜蜜羞涩,全都与她无关。
安锦鲤,她终是输了呢。
书上说,最先动情的的人会输。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这份感情,如洪水猛兽一样,横冲直撞进她的内心。
所谓覆水难。
她不知道到底该如何拿捏这样没由来的感情,是淡漠,或是淡忘,亦或是卑微的纠缠。
都无济于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