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初见时挥手消失在巷角里让他只看得见浅蓝色的衣袂一样。
她生性淡漠,来得决绝,去得也决绝。
他怕自己陷在这滴答滴答的日常中无法自拔,只好轻快地抽身,做一个恶人。
鹿楚一直躺在床上,听得出来少女的动作极轻极轻,生怕扰了他的好眠。
鹿楚脸贴着温热是被角,发热得紧,他多么期待她能推开那道房门轻轻浅浅地落下一句告别,可是她没有。
早猜想会是这样,何必还要心存期待呢,失望过后是更深的绝望。
他紧攥着被角,冷汗直流,眼睛都发红了,等少女的动静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才浑浑噩噩的起床。
他的身体像是被卸了发条的机械一样无力,甚至完全停止了转动。
她走了……
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泛着寒气春日早晨,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心却没有预料的疼痛。
客厅里空荡荡的,鹿楚无力地坐在,低垂着头,在一片浮光掠影中暗淡了光。
桌上留着的纸条是决绝而凌厉的字体。
“他日相逢,后会无期。”
一如既往的冷漠,他深深失望,心像是跌入寒潭里一样冰冷。
昨夜泣不成声,执念成诗,诗人还在远方的路途,诗折叠在岁月的边角,遥远了一整个星河。
他们隔着一整个耿耿星河,遥远地似乎从来没有相交的痕迹,不怪来的迟,不怪走得急,不怪岁月太乖张,徒留一个人的黯然神伤。
只是命运弄人,偏要让他们隔了一世,天涯海角也成荒地,海枯石烂岌岌自危。
属于他们的夏天,没有接踵而至,只是寒冬腊月,雪一直纷纷扬扬的下着,雪白一整个青春。